而且,剛離開大學,對未來充滿憧憬的年輕人,怎麼能長期容忍一個小孩子對自己的拖累?
於是五歲的時候,在和蘇北熏去北海道旅行的途中,蘇北洵‘走丟’了。
大雪紛紛,缺少吃食,五歲的小孩能活幾天呢?80年代末期經濟大蕭條的日本,哪有幾個人有善心去幫一個小孩子?(注)
況且他走丟的地方人煙稀少,連一個能報警的路人都遇不到。如果不出意外,死在北海道冬天的荒野裡,就是他最後的命運。
但幸運的是,在即將餓死的時候,蘇北洵覺醒宿智,回憶起前世經曆,同時那些文字也在他麵前扭曲生成。
多虧了伴隨文字出現的那個隨身空間,讓他通過偷盜挨過了最難熬的時光。
之後的蘇北洵並沒有尋找回家的方法,他不再是單純的小孩子,心中始終有氣,在他看來,既然被拋棄,那就不死皮爛臉地硬要回家,有那些文字的幫助,他一個人也能活得下去。
可是,他太高看自己了,也小看了生存的難度。
他上輩子看過的日本小說不多,沒辦法複刻出來,走不了作家之路,找其他工作也是癡心妄想,隻得繼續偷盜。
而有了隨身空間偷盜確實沒人抓得到把柄,但每次你一來東西就找不到了,隻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兩者一定有關聯。
沒有證據沒關係,隻要防著你靠近,拒絕你進店就行。蘇北洵對此雖然無奈,但並無咒罵。說一千道一萬,他都是偷東西的哪一方,做壞事的是他,沒有理由因為他人防著自己而抱怨。
於是,蘇北洵隻能不停流竄,不敢在一個地方待得太久。隻是以小孩子的腳力,根本就走不遠。
挨餓也因此成了常態。
如果沒什麼改變,能不能活過冬天隻能看運氣。
但是!
就在他饑寒交加的某一天,他在一條小巷子裡目睹了一起殺人案件。
凶手是激情殺人,手握刀柄捅死死者後,嚇得連凶器都沒有帶走。那把插在死者胸口的水果刀上,絕對很清晰地能采集到凶手的指紋。
他覺得那一天自己猶豫了很久,可實際上,他隻在屍體旁站了不到5秒鐘,就將那具屍體裝入隨身空間,把它帶走了。
之後,蘇北洵追上凶手,對他說,自己看到了他行凶的全過程,如果不想事跡敗露,就帶上一百萬到殺人的地方找自己,而自己會為他處理好一切,保證沒有人會覺得他和殺人案有關。
說完扭頭就跑。
凶手愣了會,回過神後蘇北洵已經跑出去很遠,完全沒有動手的機會。
凶手不想坐牢,冷靜下來後,他也知道在現場留下了太多指向自己的鐵證。想返回處理,又擔心蘇北洵截留了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無奈,凶手隻能回去取錢。
等他再次回到小巷子的時候,驚詫地發現,原本該倒在地上的屍體不見了!隻有一些暗紅色的血液在布滿灰塵的地上堆積。
而那個小孩子就站在血泊後,衝他伸手要錢。
雖然不知道屍體去哪了,對方是怎麼做的,但這一刻,在凶手腦子裡,有個念頭格外清晰!
殺了他!殺了這個小鬼!
隻要宰了他,沒了目擊證人,再加上這沒了屍體的現場,他才可以高枕無憂!不用擔心這小鬼事後出賣!
看著小孩的穿著,是個流浪兒,失蹤了也不會有人關心。而且小孩子不像成年人,殺了後也很容易帶走!
凶手隱蔽地看了眼拎在手裡裝著錢的大包,嘴角扯出一抹獰笑。
他把包放在地上,從懷裡掏出又一把刀具,向蘇北洵走去。
小巷的儘頭是死路,唯一的出口又被自己擋住,這小鬼無路可逃!
凶手看著蘇北洵因為恐懼僵在原地,心中湧出一股肆虐的快意。
可他剛跨過血泊,前支撐腳猛地一滑!
身體失穩跌坐在血泊上,又猛地感覺一痛。
抬手一看,幾根圖釘紮在肉裡,餘光還瞥見腳邊散落幾個鋼珠。
他心中大感不妙,但來不及站起來!
蘇北洵從空間裡掏出紮在屍體上的那把刀,猛地撲上去,反手捅穿凶手的喉嚨,壓在他身上,直到他不再動彈。
滾燙的血液噴在臉上,甚至湧入喉嚨,但他竟不覺得惡心。
許久後,蘇北洵喘著粗氣從凶手的屍體上爬下來,先把紮在自己身上的圖釘拔下來,連同地上的屍體與散落的圖釘鋼珠一起收拾乾淨。
再在地上打幾個滾,把衣服上沾到的血液用臟汙蓋起來,用同樣的方法將臉抹黑,收起裝錢的袋子後一溜煙跑了。
也就在他拿到錢之後,【世界目標】突然生成,決定了他要走什麼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