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樓高層一個沒有任何窗戶的明亮辦公室裡,江古一川放下電話,臉上陰晴不定。
站在他身後的壯年男子開口問道:“江古先生,還是公安的電話?”
回頭看了野良斤一眼,江古一川臉色略微緩和:“嗯,從昨天晚上開始,他們就一直打我電話,想讓我把那個組織的備份ID卡交給他們。”
野良斤聞言提議:“既然那個組織逼迫的如此緊,那不如交給公安,讓他們狗咬狗去。”
苦笑一聲,江古一川搖頭道:“哪這麼容易?把ID卡交出去?那組織沒了顧忌,指不定哪天就被打死在家裡了……哼!還能指望公安保護我一輩子?我可不想接受什麼證人保護計劃,放棄明麵的身份!”
現在的局麵有些糟糕,與他估算的完全錯誤!許在商場裡待太久了,潛意識裡以為,在有了把柄後,大家會選擇相互妥協,互利互惠。可誰知道,對方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與他不死不休起來!
辦公室裡頓時有些沉默,野良斤皺眉問:“那江古先生準備怎麼辦?”
江穀一川深吸口氣,眼中狠色一閃,咬牙道:“拖!我現在住在在市裡最繁華的地帶,每天到企業大樓裡坐著,跟著上下班時最多的人流出行……再加上你們的保護,我就不信,這還能被他們找到漏子!”
把自己的計劃準備回想一遍,他又吐口濁氣,心情稍微放緩:“還是籌碼不夠!那張ID卡裡,是一個能通過未知網絡跳轉到他們資料庫的程序。”
“我已經讓集團開在巴西的軟件公司全力破譯了,隻有得到他們資料庫裡的重要信息,才能讓他們真的投鼠忌器!”
正說著……
嗡~嗡~
剛掛不久的手機又響了!
江古一川惱火地拿出來,卻發現並不是從公安打來的電話。
他調整下情緒,接通。
另一邊猛地傳來沙溪真跡驚恐的聲音:“江古先生,不好了!大樓……大樓著火了!”
江穀一川眉頭一皺,問道:“是哪棟樓?”
“是寢室樓!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大的火,整個樓都燒起來了!”
江古一川安撫道:“冷靜點,沙溪女士!大樓裡有其他人嗎?”
沙溪真跡喘了兩口,回答道:“沒有,我和孩子們在中間的大樓裡學習……江古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它是突然燃起來的……我,我……”
“好了好了,沙溪女士,你不要著急。”江古一川和顏悅色,“我沒有怪你的打算。而且不用擔心,我會再捐贈一棟樓過去!”
沙溪真跡心中的不安平息下來,語氣中還帶著些哽咽:“謝謝你,江古先生!真是太感謝您了!”
客氣兩句,江古一川突然想起那棟樓下方的地下室,不由警惕道:“對了,你報警,或是打消防電話了嗎?”
沙溪真跡呆滯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窘迫道:“還…還沒有……對不起!我剛才真的太慌了,所以下意識就先打了您的電話……”
江穀一川稍微放心些許,寬慰道:“那就算了,反正等消防車開到,火估計也燒完了。你離遠一點,保護好孩子們就行,剩下的我來處理!”
又聊了幾句,江古一川掛斷電話。
野良斤貼心的問道:“江古先生,需要我去聯係建築隊嗎?”
江古一川搖搖頭:“不,我現在被盯得很緊,不一定能像以前那樣藏好和孤兒院的聯係……這樣,你找人用私人號碼網購一些睡袋送過去,先應應急,注意隱蔽一些!”
野良斤點頭稱是,打電話去聯係他認為可靠的人。
江古一川則是看著有些刺眼的白熾燈光,靜靜發起呆來。
重新回想起現在的局麵,許是年輕時爭權奪利的警惕心還沒有完全褪去,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默默權衡片刻,江穀一川一咬牙,決定道:“你去把我的替身叫進來,讓他代替我在這呆著……我要去孤兒院一趟!”
野良斤嚇了一跳,不可置信道:“什麼?現在嗎?可是……”
“就現在!”
江穀一川下了決定,就不再遲疑:“現在公安也摻和進來,局勢越來越亂,我還是出去避避好!”
他之前沒有選擇這種方法,是覺得在大城市裡被人保護著更安全!可相比之下,他還是更相信使自己坐穩財團位置的那種對危險的直覺!
野良斤不由勸道:“真的不要緊嗎?孤兒院早上還來了外人,現在大樓又莫名失火……會不會有人想特意引你過去?”
江古一川沒有大意,踱著步認真思量片刻,緩緩道:“應該不會……早上那個外人雖然想要領養瑞……但假設他真的是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衝著我來的,也應該圍繞那三個啞兒做文章……大樓失火,可能真的隻是巧合!”
見他心意已決,野良斤不在反對:“那麼,需要我陪你去嗎?”
江古一川搖頭拒絕:“不用。你跟在我替身身邊,免得被人發現什麼不對……我帶另外幾個保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