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傾瀉進來。尤那沒有睡,直直的盯著天花板。
投射在地麵上的月光忽然波動了一下,她抬起眼,一條細細的觸手從窗戶外探進來,將窗戶推開了一點。
千秋來的很準時。
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如果今晚狀況無異。尤那就將窗戶打開一條小縫。
千秋混亂後隻能理解簡單的指令,尤那原本想用這一夜的時間突破遊戲係統,現在看看也得將計劃往後挪一挪。
先把千秋恢複一點才最重要,總不能讓他一直這樣傻乎乎的。
千秋的觸手搭在窗框上,安安靜靜的,尤那讓他晚上到窗邊來,到了時間他立刻就爬上了岸,尤那沒說過之後要做什麼,他就安安靜靜的等待。
他的大[yona]腦[yona]混亂一片,正常[yona]的認知全都扭曲[yona]成了無法理解的片段,世界在他的眼中也是奇異扭曲的[yona],他連自己[yona]是什麼,都無法理解。
他隻記得自[yona]己[yona]要找尋什麼,一定要[yona][yona]回到什麼的身邊。
搞[yona]不[yona]清楚,[yona]全是混[yona]亂。
但在見到那個身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她,是她,是她,是她。
他要找的,是她。
是她。
是[yona]她[yona]。
找到了。
尤那讓他過來,他就立刻過來,尤那沒告訴他之後該做什麼,他就沒了進一步的動作,隻停在窗外,一根細細的觸須,落在窗台的縫隙上,月光灑落在那上麵。
尤那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沒有動,告訴千秋,[不要動。]
千秋果然一動不動。
她狀態如常的躺在床上,千秋停在窗外,她開始嘗試複原竹馬的代碼。
月光灑落,在地上投射出影子。
千秋的代碼太亂,尤那複原著複原著,眉毛就漸漸的皺了起來,她實在是無法想象,代碼變成這個樣子,她的竹馬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態。
想得再多也對現況毫無益處,有時間糾結不如多複原一些,尤那咬了咬牙,很快將心思放空。
一|夜過去,天蒙蒙亮,複原的進度不可觀。
尤那看了眼天色,叫千秋快離開。
窗台上的觸須一溜就縮了回去,尤那感受到窗外的代碼停了大約幾秒,就順從的離開了。
她想了想,又不放心的補充上一句。
[千秋,你一定要藏好,千萬不要讓彆的玩家看到你現在的形態,很危險,你知道了嗎——]
意料之中的,千秋沒有回應,尤那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到,等到千秋的代碼完全離開,她才收回思緒,天色還早,距離起床還有一段時間,但她不準備休息了。
她預備按照原計劃繼續研究遊戲的代碼,將昨晚的進度多少補充上一點。
如果按照原本的計劃作業,經過昨晚一|夜的破解,她原本應該就能感知到整個地圖的布局,簡單的說擁有整個島的地圖。
現在能做多少是多少吧。
尤那嘗試著感受這個世界的代碼,一點一點的反向破譯,島的形態,海岸線的形狀,綠植的覆蓋,一點一點的在她的腦中補全。
尤那閉著眼睛,在腦中感受著整個島的布局,以及其他玩家的位置。
忽然,她猛然睜開眼。
門外也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還有微生小星的大嗓門,“大家快起來快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蘿北猛然驚坐起,橙色的眼睛裡還帶著沒有睡醒的水霧與猛然被驚醒的倉皇,“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尤那整理著衣角,跳下床,“不知道,先出去看看再說。”
她們迅速的來到大廳。
開門的同時,看到瞬也正在打開房門。
微生小星正在走廊打轉,看起來激動極了,尤那之前還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看到過這麼外放的情緒。
見到人都在這裡了,微生小星才停下腳步。
他的視線在這場所有人的臉上轉了一圈,湛藍的眼睛發著光。
就像是有什麼急不可耐的要說出來,卻又強行抑製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保持在平穩的狀態中。
但他的聲音已經激動到發抖。
“大家,我有一個重要的事情你要說,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他的目光輪流在每個人的臉上轉過。
“我剛剛,在海灘。”
“見到了花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