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那低頭看了眼紅寶石的項鏈,隨即抬起眼,看向埃爾伯特。
他已經收回手,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
半晌沒有動靜。
尤那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埃爾伯特才邁開長腿,無聲地走在她的肩側,藍發披散在肩側,無須做表情就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氣勢。
之前那串,就不還給她了嗎?
尤那親眼見著一臉冷淡的宰相之子將送出去的項鏈又重新用手帕包好,神態自若地揣進了自己的口袋,不免有些震動。
送出去的還要私吞,他難道其實是什麼鐵公雞人設不成?
尤那被震撼到,一路沒有說話,埃爾伯特也絲毫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一路無言到會議廳,早就數名男仆等在門前,見到她,彎腰行禮,然後緩緩推開大門。
尤那提起裙擺,徑直往房裡走,視線的餘光還注意著門外,男仆們關上門後就離開了,而埃爾伯特卻還無聲無息地站在門的內側,鏡片後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這邊的方向。
他不需要離開嗎?
見證者?監護人?
尤那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麵前忽然籠上了一層陰影,如有實質的壓迫感超出社交範圍的靠近,帶著戲謔的笑意的沙啞聲音從上方響起。
“哦?這位就是讓餘等了十五分鐘的公主殿下啊。”
尤那的眉頭微微蹙了蹙,為這忽然靜在咫尺的距離。
也未免太近了吧?一上來就這樣?乙女遊戲都是這樣嗎——
她這才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眼前的人。
第一眼。
白皙的,寬廣精壯的胸膛。
寬廣的肩膀,薄紗的布料鬆鬆垮垮的,幾乎沒有遮蓋住什麼,袒露著一大片的胸膛,似乎帶著滾熱的溫度,熱氣蓬勃。
一抬眼明晃晃的就是一大片的胸和肌肉,視覺衝擊讓尤那狠狠地閉了閉眼。
這不是少女遊戲嗎?不是成人向吧,不是?
但,太大了。
從遠東來的國王,就和他的王國一樣,似乎帶著沙漠的熱氣和侵略性,文化差距過大,和她在遊戲裡見到的前幾個可攻略人物,以及在現實中見到的男性,都不太一樣。
硬要說的話……不愧是乙女遊戲啊。
尤那從上看到下,從上下滾動的喉結,到鋒利如刀的鎖骨,到薄紗遮蓋(但完全沒有蓋住什麼)的胸膛,再到精壯的八塊腹肌……還好,起碼他腰腹以下穿著的是寬鬆的袍褲,而不是薄紗什麼的。
不然不管千秋在打什麼主意,她都要當場逃出遊戲了。
“對於遲到,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這位似乎看起來有些異域血統的國王實在是太高了,尤那的視線被迫落在他的胸口,看著他說話時喉結的滾動,以及呼吸間胸膛的起伏,又看見他抬起手,似乎是朝著她的臉來。
按照她博覽少女漫畫的經驗來說——
尤那迅速抬起手,製止被挑下巴這種過於微妙的動作。
但國王的手隻停留在了她的臉頰邊,在觸碰到她前遲疑了片刻。而她的手卻不偏不倚地按在了眼前的胸膛上。
哦豁。
尤那和眼前的人同時怔住。
滾熱的,和看起來一樣,還很有彈性。尤那僵硬地抬起手。
難道他竟然不是看起來的那種霸道型人設?
“哼。”麵前的人低低地笑了一聲,終於撿起自己的人設,帶繭的手握住她的下巴,“你比我想的還有趣一些。”
尤那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的眼睛差點沒有被那隻手上的幾個金光閃閃的戒指給晃花。
仔細一看這家夥比她這個聖誕樹還要珠光寶氣,除了袒露出胸膛的薄紗外,綴在褲腰邊的紅寶石墜子,脖頸上粗到誇張的黃金頸飾,以及耳朵上叮叮咚咚的純金耳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