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姆扯了扯嘴角。
他站起身來,轉移到了對麵,然後埃爾伯特在尤那的身邊坐了下來。尤那覺得奧特姆此刻的神色很好玩,就單盯著他看。
他臉上的氣壓沉沉,眉頭微壓,滿臉的不悅。
看起來就像是一隻蓄滿了怒氣值的大貓一樣,再結合之前聽說過的關於他的傳聞,這副表情簡直堪稱可怕。
但明明這麼不滿,卻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就乖乖坐到了對麵。
和傳聞嚴重不符。和惡劣囂張的氣質外形分外違和。
看著暴脾氣的人憋氣,似乎格外有意思。
“今天沒有插薔薇嗎?”正當尤那盯著奧特姆看的時候,月嗣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怎麼忽然換了百合?”
尤那反應過來,收回視線,果然看到侍女一臉的緊張。
原來那花是要擺在這裡的?
“被我拿了,所以她們才插百合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尤那開口解釋。
月嗣轉過臉,視線落到她身上,隨即臉上浮出了清淺的微笑。
“原來如此。”他輕輕開口,“既然是殿下您取走了的話,我也不好指責她們了。”
他的視線落在尤那的手中,語氣漂浮,“畢竟,這可是我親手修剪的花。”
“你喜歡薔薇花?”尤那撐住臉頰看向他。
月嗣的目光專注而平靜,“當然喜歡。”
尤那隨意的和他搭話,“我還以為你會喜歡百合?”
畢竟這裡全都是潔白。
潔白的餐布,潔白的牆壁,潔白的神像——
“全都是白色,也需要一些彆的顏色,不是嗎?”他輕輕的笑了,“不過我也很喜歡百合。”
坐在對麵的奧特姆突然咳了一聲。
尤那和月嗣的視線同時轉向他。
奧特姆的目光在尤那和月嗣身上轉,挑挑眉,“薔薇,給我可以嗎?”
他的意思很明顯,目光所指,就是尤那從侍女手中拿走的那朵薔薇。
尤那看著一臉挑釁的奧特姆,在心中長歎了一口氣。
“如果你想要的話,給你吧。”她伸長了手臂,隨手將花扔到對麵的懷中。
都已經被她揉了半天了,花瓣都蔫噠噠的。
一朵花而已,怎麼似乎還引起紛爭了?
奧特姆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接過花朵,挑釁的看了一眼月嗣,隨即將花插在胸口。
月嗣隻是微笑,平靜的轉開了視線。
尤那的表情則更為複雜一些。
簡直沒有眼看。
把花插在胸口……實在是太挑戰接受能力了。難以讓人形容,儘管他長得好看,也像是即將結婚的新郎。
“那麼,開始餐前祈禱吧。”
月嗣說完,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緩緩的閉上了冰藍色的眼睛。
尤那怔了怔,轉頭看見埃爾伯特也閉上了眼,旁邊的侍女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退下了,站在她身後的瑞葉雙手交握於胸,安然閉上了眼睛,就連奧特姆都入鄉隨俗的有學有樣,她也趕緊閉上了眼。
這十幾秒鐘,連空氣都是安靜的。
尤那不知道餐前祈禱時心中該想些什麼,乾脆放空大腦胡思亂想,腦內奇奇怪怪的各種影像斷續的閃過。正百無聊賴的出神時,忽然感覺有什麼,似乎觸碰到了她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