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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一天的課,謝秋和孟子燁分開,獨自往校外走。
經過早上的事,賀景辰特意讓司機將車停在離校門口有點距離的地方,儘量不引人注目。
謝秋上車,靠窗坐好。
過了一會兒,賀景辰開口道:“今晚回家,你跟母親說明天要換一輛車來學校。”
反正賀家有好幾個司機,車也多得很。
“我初來賀家,不敢提太多要求。”謝秋垂著眼睫,“二少為什麼不主動跟夫人提呢?”
賀景辰抿著薄唇,沒回答他的問題。
謝秋看向窗外,心裡隱約猜到了答案。
賀景辰從生下來就活在哥哥的影子裡,賀老爺子一心培養長孫為繼承人,蘇婉蓉也將全部的注意力都傾注在大兒子身上。
賀景辰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討好著蘇婉蓉,試圖博得母親的一點關注。
所以哪怕是在這種小事上,賀景辰也不願意忤逆蘇婉蓉。
“我知道了。”謝秋到底還是心軟了,“我會跟夫人提的。”
賀景辰嘴唇微動,卻沒發出聲音來。
一路無言,黑色林肯緩緩駛進賀家老宅子。
兩人一前一後踏進家門,隻見蘇婉蓉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前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男子。
聽見動靜,西裝男抬眸看過去。
蘇婉蓉頓了頓,回頭看見兩人,麵上立即露出笑容:“小秋,景辰,你們回來啦。”
“媽。”謝秋應了一聲,“我們回來了。”
“正好,晚餐快準備好了。”蘇婉蓉站起身,“方特助,你先回去吧。”
方鴻應道:“是,夫人。”
說罷,他往門口方向走,並向兩人低頭致意:“大少夫人,二少爺。”
謝秋:“……”
這個方特助就是賀司宴身邊的第一總助,也是賀司宴在集團裡最信任的人。
隻可惜,方特助不久後也會倒向賀二少的陣營。
吃完晚飯後,謝秋打過招呼就上樓去了。
他先回自己的房間,好好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睡衣,這才推開隔壁的門。
“賀先生,晚上好呀。”謝秋人未至,聲音先到,“我回來啦。”
病床上的男人雙眸閉闔,像是在做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夢。
謝秋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小聲說道:“今天回學校上課,整體來說挺順利的,就是又惹到了賀二少。”
他乾脆將沉睡中的男人當做樹洞,開始碎碎念起來:“說實話,其實我長得也還行吧,一直都是被彆人追著跑的,沒想到這次……唉,希望賀二少能早點明白,我對他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可以對我nice一點。”
謝秋想了想:“算了,不nice也沒關係,不要故意找我麻煩就行。”
他隻想安安分分地過完兩年半,然後遠離這些豪門恩怨。
“好啦,不抱怨了。”謝秋一口氣吐槽完,心情又好了起來,“賀先生,稍等一下,我去打盆溫水。”
很快,他端著臉盆回到病床前,準備給賀司宴擦身體。
謝秋彎下腰,纖長白皙的手指探向居家服的扣子。
但是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主動去解一個成年男人的衣服,指尖不由抖了抖。
“穩住。”謝秋深呼吸一口氣,給自己打氣,“謝秋,你麵對的是不能自理的病人,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他的注意力都在扣子上,沒發現賀司宴的眉心極輕地蹙了一下。
好不容易解開全部扣子,謝秋學著護工的模樣,單手繞到男人的後背,想要脫掉上衣。
然而他顯然低估了男人的體重,不僅沒將男人的上半身抬起來,反而差點跌倒。
謝秋低呼一聲,另一隻手撐在床單上,這才避免自己的全部體重壓到男人身上。
但他低著頭,潮濕微卷的發絲在男人不甚明顯的腹肌上來回蹭了蹭,
垂放在床沿邊蒼白的手指,抽搐般彈動了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謝秋連忙抬起頭,誠懇地道歉,“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他單膝跪上床,這次用了十足的力氣,終於將男人的上衣脫了下來。
昨天那個護工做起來很輕鬆的樣子,果然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
謝秋將毛巾擰成不滴水狀,紅著臉小聲提醒道:“賀先生,我要給你擦身體了,我可不是故意占你便宜哦……”
雖然知道男人沒有知覺,但他的動作依舊很輕,溫柔細致地擦過每一寸皮膚。
擦到腹部時,謝秋一個沒忍住,用指尖輕輕戳了下微微隆起的腹肌。
手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反正肯定堅持不到醒來的那天。
謝秋收回手,心裡覺得有點可惜。
擦乾淨上半身後,他眼睛半睜半閉,雙手放在男人的胯部,狠了狠心,一把將睡褲褪了下去。
他不是很能直接麵對那個隆起的部位,眼神刻意避開那裡,用毛巾擦拭腿側。
那裡是腿上最敏感的地方,似有若無地蹭在腿側的指腹比毛巾更溫熱柔軟。
“差不多了。”謝秋自言自語了一句,正準備轉向小腿,“啪嗒”一聲,攢在發梢的水珠滴了下來。
“不好意思,頭發沒擦乾。”他條件反射地伸出另一隻手,擦了擦水珠氤開的部位。
下一瞬,他感覺不對勁起來。
謝秋呆了幾秒,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乾了什麼,耳根霎時變得滾燙。
他觸電般扔了手裡的毛巾,往後退了幾步,驚恐地發現男人竟然還在……
謝秋目瞪口呆,好半晌後才結結巴巴地喚道:“賀、賀先生?你醒了嗎?”
躺在床上的男人依舊一動不動,除了……
謝秋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打開搜索框輸入問題。
一連查看好幾個答案,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他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原來勃-起也是植物人的正常生理性活動之一,是無意識的行為,不能代表病人已經蘇醒或者恢複意識。
而且有的植物人可能還比較亢奮,因為植物人大多數是腦部受傷,隻要身體方麵沒問題,沒有大腦意識抑製生理反應,反而更容易那個……
謝秋繼續往下滑,隨手點進相關問題的鏈接,突然間瞳孔微震。
竟然還有植物人讓妻子懷孕生子的案例?
謝秋:“……”
幸好他是男的,沒有生育功能。
不對,就算他能生孩子,可他跟賀司宴是假結婚,兩人隻是名義上的夫夫而已,他為什麼要考慮這種事情?
謝秋雪白的臉,騰地一下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