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在香雲山中消失多年,這次狼群一出現立馬就引起重視。香雲山本就安有紅外相機,在發現狼群的蹤跡後,又在狼群在活動的位置安裝二十台紅外相機。現在的紅外相機可以直接通過無線傳輸,把拍攝到的畫麵及時反饋給相關部門,也是因此當地林業局這才及時發現狼群受困。狼群活動的範圍位於香雲山深處,沒有開發,鮮少有人前往,如果沒有紅外相機,等人發現時怕是已經太遲了。
下了高速又轉國道,沿路路過一個小縣城,兩人買了兩袋剛出爐的肉餅,就在車上解決午飯。
江言有心想與關璟換著開,但關璟一聽說他兩個月前剛拿到駕照,想都沒有便拒絕了。
等到香雲山下停車場時已經是下午兩點。
一下車,熱浪撲麵而來,空氣仿佛都變得稀薄。
江言往下壓了壓帽簷,整張臉都躲進陰影中。
關璟停好車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登山包,又丟了瓶礦泉水給江言,“多帶瓶水。”
江言在空中接住,把礦泉水插到雙肩包側邊。
夏天的大下午,上山的路隻有他們二人。
狼活動的區域並不在開發區,等到了半山腰處,兩人離開人工修建的水泥道路,往未開發的森林中走。
巡護員們會定期對香雲山進行巡視,再加上在他們之前有一批巡護員與野生動作救助站的動作人員已經前往沼澤,前半段兩人沿著前人走出的小道走,倒是輕鬆了幾分。後半段可就沒有這般輕鬆,兩人各自找了根順手的木棍,邊走邊用木棍撇開幾乎要貼在臉上的灌叢,有的地方落差大,能下去的便小心翼翼地下去,不能下去的就得花費更多時間繞道。
在山林中行走遠比在馬路上行走耗費體力,江言又是個沒事喜歡宅家裡的人,沒過一會便呼吸加重。
他扶著一旁的樹乾,大口喝水,問道:“關哥,我們還要走多久?”
關璟看了眼手機上的定位,道:“按目前的速度,一個小時四十分鐘。”
多少?
江眼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水。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殺了他吧!
見江言的表情如同天塌了般,關璟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很快就到了。”
說完他重新把礦泉水塞回登山包側,用木棍開道,繼續往前走。
一個小時四十分鐘怎麼也和很快搭不上邊。
江言錘了錘退,看著關璟輕鬆的背影,深吸口氣,邁步跟上。
不知走了有多久,久到江言幾乎要邁不開腿上,終於在樹林裡看見人的身影。
樹蔭下,五個人圍在一起,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打濕,如同剛剛從水裡撈出。其中一人張嘴說了些什麼,又立馬被其他人否定,五人皆是麵露愁容。
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朝著他們揮揮手,又偏頭與身側之人低語。
“情況如何?”關璟一到便進入正題。
老羅歎口氣,道:“我們所有人都試過了,還是沒辦法靠近。陷入時間太久,有隻母狼已經出現呼吸困難的症狀。”
江言在一旁聽著,扭了扭酸痛的腿,剛要換隻腿時小腿一軟險些直直跪下,多虧了站在他身邊的男生及時扶了把,這才沒當眾表演拜大年。
小聲道了個謝,他不敢再動,安安分分站著。
聽到老羅說他們最多隻能靠近離沼澤五米遠時,江言忍不住在心中想,為什麼不直接用麻醉劑將狼麻醉後再靠近呢?
他探頭往沼澤處看。
他們所處的位置離沼澤約有五十米,可以看見沼澤裡不隻困有一隻狼,而是三隻,陷的最深的隻剩一個腦袋露在沼澤外,它的旁邊是一隻幼狼,下半身陷於沼澤中,正不安地哼唧。
而狼群的其他成員正隱藏於沼澤旁的樹林裡。
江言對上一雙灰色的眼睛,是在無數場廝殺中積累的氣勢,野性與殺氣並存。
他的疑問得到解釋。
狼是群居動物,狼群隱藏於樹林中,他們無法同時將所有狼在同一時間麻醉,而狼的報複心極強,一旦有遺漏,在救援時給他們來上一口可就得不償失了。
江言粗略掃過,已經在一旁的樹林裡看到四隻狼的身影,它們的身邊時不時傳來輕微的動靜,顯然隱藏於樹林中的狼並不止四隻。
江言看向那隻幼狼,幼狼也注意到他的存在,懵懂無助的雙眼正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好奇,又似乎是在祈求。
愣神間,江言聽見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扭過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江言:“???”
怎麼都在看他?
關璟遞了根結實的繩索給他,道:“待會我和你進入沼澤。”
江言看著手中的繩索,漂亮的桃花眼裡瞳孔地震。
他不是來見見世麵的嗎?怎麼突然就要近距離和狼群接觸了?
完蛋,他該不會真要給狼群送外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