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救助站前邊是向公眾開放的動物園,那些無法滿足放歸標準的野生動物在傷好後就會在園區中生活。”簡然邊走邊介紹,“銅錢現在還在養傷,等它傷好後也會在動物園裡生活。”
野生動物的放歸有一套嚴格的標準,身體、心理以及野外生存能力都需要進行嚴格的評判,隻有所有都達到標準,救助站才會為它們挑選合適的棲息地,選擇合適的時間讓它們重新回歸野外。
當然也有動物滿足放歸標準,但無法放歸,例如鏽斑豹貓這類棲息地在國外,本國沒有的物種。
“我們救助站人手短缺,每個飼養員需要照顧多種動物,我主要負責貓科動物。”提到自己照顧的動物,簡然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從小便喜歡動物,早早便立誌長大後要從事與動物相關的行業,大學時毫不猶豫地選擇動物醫學專業,一畢業便進入南華市野生動物救助站。
飼養員的工作並不輕鬆,每天為動物們準備食物、清理籠舍的衛生就是大工程,更不要說加上監測、訓練等工作,和簡然同一批進入救助站的有六人,現在隻剩下簡然一人。
一路走過去,兩人隻遇見一對打著傘約會的小情侶。
簡然道:“我們站長最近在折騰前邊園區的宣傳,需要飼養的動物數量多,每年的財政撥款又有限,想著能創一點收便創一些,用來改善動物們的居住環境,可惜效果一直不好。”
南華市野生動物救助站並不出名,動物園的收費成人隻需十五元,兒童免費,小朋友前來還會贈送一份動物園的自製周邊,但就是這樣每天也隻有零星幾個遊客,入園人數能過兩百百都算流量好的,現在天氣熱,來的人便更少了。
說到這簡然笑的合不攏嘴,“我們站長因為這些事頭都禿了,我剛來救助站時站長還有著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現在已經變成一顆發光的鹵蛋。”
江言跟著彎了彎眼眸。
隨後在更衣室換上與簡然相同的綠色工作服,又仔細地清洗雙手,這才跟著簡然進入受傷動物們的籠舍。
鐵門剛一打開,警惕的動物們便聽到聲音,此起彼伏地開始嚎叫。
鏽斑豹貓的籠舍在裡邊,江言邊觀察邊穿過一間間籠舍,兩間籠舍間有一定的間隔,裡邊乾淨整潔,裡邊擺放有供動物休息與躲藏的窩,在角落擺放有水槽。
每一間籠舍的動物都不同,相同的是它們都是中小型動物,例如小熊貓、金絲猴等等,一隻大型捕食類動物都沒有瞧見。
兩人在一間籠舍前停下,簡然往裡看了眼,麵露擔憂:“銅錢今天又沒有吃飯。”
江言順著簡然的視線看去,籠舍中央用鐵盤裝有一盤新鮮的肉,但卻沒瞧見鏽斑豹貓的身影。
他掃視一圈,目光落在人工搭建的窩上。
明明什麼都看不見,但他感覺到後邊藏有一隻小動物。
江言上前一步,手搭在鐵絲網上,“銅錢?”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簡然都沒有聽清他說了些什麼。
簡然又往籠舍裡看了眼,剛想說話手機突然來了電話,他朝江言打了個手勢,接著電話往旁邊走了幾步。
“喂,張醫生,銅錢還是沒有進食......”
江言回頭,看見一雙圓乎乎的眼睛從窩後探出。
他下意思放輕動作,連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輕,生怕嚇到這隻警惕的小家夥。
小家夥安靜地看著籠舍外的江言,又往外探了探腦袋。
小家夥如同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毛茸茸的腦袋稍尖,毛發上的斑紋與豹子相似,兩隻尖尖的耳朵往下壓。
鏽斑豹貓是最小的貓科動物,在見到小家夥之前,江言知道鏽斑豹貓小,但對它的小沒有明確的概念,以為隻跟普通的小貓差不多大,親眼見到後才理解為什麼鏽斑豹貓可以用葉子作為遮擋物,小小一隻,跟巴掌差不多大,十分軟萌可愛。
但就是這樣軟萌可愛的小家夥,咬合力卻可以與老虎相媲美。
“喵——”
幾天未曾進食,小家夥的聲音十分虛弱,被風一吹,幾近消散。
江言隻見它張了嘴,但傳入耳中的聲音卻宛若錯覺。
“喵——”
這一聲比剛才那聲大,江言聽清了,輕聲道:“嗨,銅錢。”
銅錢又叫了聲,似乎是在回應江言的招呼。
江言蹲下身,又喚了聲銅錢,小家夥尖尖的小耳朵動了動,眼睛滴溜溜轉一圈,確認環境安全,它猶豫幾秒,小心地往外探出爪子。
江言又繼續喊著小家夥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