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言都跟著救助站的工作人員一起工作,倒是學到好些從書本上無法學到的東西。
學到的東西很多,累也是真的累。
晚上十點,剛從山上下來的江言拖著滿身泥土的疲憊身體快速洗了個熱水澡,連呂施潘喊他吃宵夜都沒力氣吃,倒頭就睡。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點,江言揉著後腰緩慢坐起身。
他掀起衣服扭頭往後腰看,後腰上有一快幾乎占據半邊腰的青紫。
輕輕一戳,倒吸一口涼氣,“嘶——”
昨日他們進山是為了救兩隻受傷的金絲猴,金絲猴躲在樹上,隻能由人爬上樹將金絲猴帶下來。
呂施潘爬樹時不小心腳滑跌落,江言看見後下意識去扶,被帶著一同摔倒。
其他地方倒是沒事,就是後腰不小心撞在了石頭上。
江言想到它會淤血,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活脫脫像是把黑紫色墨水塗在皮膚上。他揉了揉,瞬間被疼的齜牙咧嘴。
算了算了,還是等淤血自己消吧。
江言立馬放棄把瘀血揉開的想法。
一吃完早飯,江言就帶著用竹片手工製作的鏤空小球去看望還在病房養傷的包子豆漿。
鏤空小球已經提前清洗消毒,他往裡邊塞了幾塊蘋果。
還沒靠近,江言就聽到小熊貓懨懨的聲音。
“嚶......”
“嚶......”
有氣無力,仿佛生病了。
江言擔心問:“包子和豆漿生病了嗎?”這兩個名字原本是他為了方便叫小熊貓自己取著自己叫的,有天被盧醫生聽到,認為取得十分形象,便將其正式作為兩隻小熊貓的名字。
“沒呢。”盧醫生揶揄道:“你昨天是不是有什麼事沒有做。”
他嗎?
江言回憶,沒有啊,昨天一天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當當,該做的都做了。
見江言想不起來,盧醫生提醒:“小熊貓。”
江言停在原地,此前他每天都會來看望包子和豆漿,並陪它們玩一小會,昨天除外。
難道......
盧醫生點頭,攬住江言的肩,笑道:“昨天你沒來包子和豆漿可是等了你一整天,從下午就趴在門口,連飯都沒胃口吃了。”
說到這他忍不住感慨:“你動物緣真好啊!”
動物緣在日常生活中也沒有太大作用,但對於他們這種因為喜歡而從事野生動物救助的人來說著實忍不住羨慕。
這句話不止一個人說過,江言嘻嘻一笑,道:“那我去找包子和豆漿了。”
“去吧。”盧醫生給了江言一把新鮮的竹葉,“順便把這帶去。”
江言帶著竹葉和兩個鏤空小球,剛走到病房門口,就對上兩雙圓圓的眼睛。
看到他的那一秒,兩雙眼睛噌的亮了起來。
“嚶!”
“嚶!”
聲音一掃低落。
江言放下手裡的東西,彎腰接住朝他撲來的包子,順勢坐下,摸了摸行動尚且不便的豆漿。
“嚶!”
“嚶!”
豆漿和包子還沒進食,等它們把竹葉吃完,江言便把裝有蘋果塊的鏤空小球給它們。
等把鏤空小球裡的蘋果一吃完,包子和豆漿把小球一扔,用大尾巴和江言玩起“小熊貓釣人,願者上鉤”的小遊戲。
除了這個遊戲外,它們最喜歡玩的就是“猜猜葡萄在哪隻手”,猜對了大尾巴會愉快地搖晃,猜錯了則是像失落小狗一樣連耳朵都垂下來。
小熊貓喜歡曬太陽,但病房裡卻是沒有陽光,江言推來小推車,帶著它們到門外的草地上曬曬太陽。
江言躺在草地上,左右手邊各躺著一隻小熊貓,反手就能摸到小熊貓肉乎乎的肚皮。
早晨的陽光尚且不曬人,偶爾有一陣風吹過,帶起幾縷發絲,又緩緩落下。
江言閉上眼,身邊偶然傳來輕輕的“嚶嚶”聲,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他是被腳步聲叫醒,一睜眼,入目不是湛藍的天空,而是一張臉。
陳誌正彎腰看著他。
江言被嚇了一大跳,心臟怦怦直跳。
“怎麼在這睡了。”陳誌在江言旁邊坐下,“你猜我剛知道一件什麼事。”
“什麼事?”江言坐起身。
陳誌朝小熊貓努努嘴。
與包子和豆漿有關?
江言垂眸思索,“難道是包子和豆漿的身體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