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提到這事,邢忠也臉色也不甚好看,他做為過繼而來的繼子,在這家中的地位本就尷尬,更沒想到的是他過繼到邢家後沒幾年,邢父就生了庶子──邢德全,這下子他的地位更加尷尬了。
要不是父親這些年來身子不好,德全又年幼,撐不住邢家,說不定父親早把他還給本家了,那容得下他們夫婦在邢府裡待到現在。
邢忠也知道自己說不得那一天會被趕走,對邢家事便越發懶得管了,大妹是有些不對勁,可這又如何,他也心下明白,這邢家的家產也落不到他手上,得過且過便是,橫豎邢父也不好太過虧了他的,明麵上德全有的,他也該有上一份便是。
邢何氏氣極,狠狠地拍了邢忠好幾下,罵道:“你難道就不怕大姑娘把家裡的錢財都全卷走了?”
大姑娘管著家呢,家裡的銀錢全被大姑娘握在手裡,這次大姑娘要出嫁,也不知道會帶多少家產走,一想到這裡,邢何氏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邢忠長歎一聲,“人家是親的,咱們不過是個過繼的,能管得了多少?”
見邢何氏還是麵有不甘之色,他低聲勸了句,“放心吧,老爺自己心裡有數的很呢。”
老爺不在乎他這個繼子,不過總得給自己的親生子女留下一些吧,怎麼也不可能不為德全和二個庶妹著想著想。
邢何氏仍有不甘,嗔道:“我說這大姑娘也真是太不知羞了,那有自己給自己置辦嫁妝的理?也不讓我這個嫂子幫她。”
在邢馨和榮國府的婚事初初說定之後,邢馨的嫁妝也提上日程了。邢父倒是個大方的,把邢馨親娘的嫁妝儘數給了她,榮國府的聘禮也隻留一半,另外一半也給了邢馨,再加上邢府給邢馨添置的,粗粗一算,這份嫁妝也很能見得了人了。
邢何氏本想著自己身為長嫂,幫著邢馨備嫁也是應該,不料她這話才開口,便被邢馨給罵了回來,邢何氏越想越不甘,便忍不住跟著邢忠訴苦了。
“嘿!”邢忠沒好氣道:“你當大妹妹是個傻的啊?”
何氏有這麼好心?她的心思,大夥會猜不出幾分?這辦嫁妝裡的油水可多了,更彆提大妹妹是要嫁到四王八公之一的榮國府裡,這嫁妝更是要‘好看’,府裡上下那個人沒盯著這事,但大妹妹也不傻,就連老爺都沒讓他插手,更彆提何氏了。
邢何氏怒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說到淒涼處,邢何氏忍不住落淚,“你身子不好,平日裡離不得藥,眼下邢家還供得起,可要是老爺不在了……”
邢何氏悲從中來,不由得放聲大哭。
她是真心疼她丈夫,當年邢忠出了那一場意外之後,整個人的身子骨便差了許多,全靠著湯藥吊著命,邢忠是過繼來的,邢父也沒真心教養,後來又得了邢德全,自然更顧不上邢忠了。
雖是出身官家,但邢忠文不成,武不就,連字都識得不多,更彆提其他,就算想賣一賣力氣,乾點體力活,眼下這情況下也不行了,她不想辦法從家裡多撈點錢,以後離了邢家之後,她們靠什麼生活?總不能坐吃山空等死吧。
邢忠歎了口氣,他也知道何氏跟著他是苦了她,心疼之下,也略略透露了一點,“放心吧。老爺不會不給咱們的。”
怎麼說他這一身病都是因著大妹妹而來,老爺不會全然不管他的。
邢何氏哼哼唧唧,“老爺……他整個心都是偏的。”
況且前頭還有邢德全呢,能分給自己這個小家裡的有多少呢?
邢何氏一歎,“算了,睡吧,我明兒再多做些針線活去買,多少給你掙點蜜餞銀子回來。”
一個荷包少說也能賣個十文錢,好歹能給丈夫換些蜜餞甜甜嘴。
邢忠是不受重視的繼子,她這個繼子媳婦自然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出身的,說好聽點是什麼耕讀之家,說難聽的也就是個農家女,嫁妝自然不多。
大妹妹向來苛刻,他們雖是邢家繼子,但拿的也不過就一個月一兩銀子的份例銀子,其中大半還被大妹妹扣掉了,說是邢忠的藥錢,實際落到他們手裡也就隻剩下幾百文錢罷了。
再加上一些平日裡的支出,月初發的月例,往往不到月中便就用完了,就連想給丈夫買點蜜餞甜甜嘴,還得自己想辦法溱和。
邢忠眼眸微冷,“你放心吧!老爺不敢虧了我們的。”
大妹妹自以為自己做的周全,卻不知道這世上從來無不透風的牆。
說起來他還得感謝她,當年要不是她做出了那事,隻怕老爺早就把他歸還本家了,那由得他繼續待在京城邢府裡頂著長子的名頭呢。
他知道老爺也是瞧不上他,雖是讓他留在京城裡了,卻由著邢馨作踐他,還苛刻起他和娘子的份例,不過老爺若是真以為他是無依無靠之人便就錯的很了,他再怎麼不成器,始終都是邢家本家給老爺的繼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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