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關係...隻要我喜歡你就好了...”
“許久...我發現...聽不見了也好....這樣...你的拒絕......我就收不到啦..”
她的頭抵在了徐久的胸口,或許是因為她感到冷了,又或許是她累了。
“許久的懷裡..好溫暖..”
“許久?...許久......”
“許久....”
“對不起啦..許久....我可能沒辦法完成約定了..”
“幫我....照顧好...奶奶...”
“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我的..大英雄...”
聲音漸漸微弱,最終消散在空氣中,如同她的生命,輕輕的,像一張素白的紙般。
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生命流逝的速度是這麼的快,短短的三分鐘,就讓倆個人無法再次相見。
快到,星空下的誓言還沒去完成,說謊的人早已沒有辦法吞下一千根針。
快到,她的笑容還沒消散,停留在尚未合起雙眼的臉上。
快到,他都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他不叫許久..
“我最討厭毀約的人了啊....”
腦海中的畫麵急速穿插而過。
那是心理社裡,圍坐在一張桌前,在點點棉絮飄散的楊花季裡侃侃而談的他們。
那是在新年的煙花長空中,雙眼向著天空,天真的合起雙手,許下誓言的他們。
那是手捧著畢業證站在藍天下,一同歡笑著,朝著青春揮手道彆的他們。
可現在,這些美好的他們。
少了一個人。
蕭瑟的風帶動淅瀝的樹從發出了嘲笑般的聲音。
徐久低沉著頭,麵對著漸漸走向自己的巨大身影,他依舊一動不動的抱著夏芷若早已冷下來的身體,雙目空洞。
“哈哈哈哈哈,被嚇傻了嗎?還是因為自己的小女友死了,在難受呢?”
聲音並不是【少校】,而是一道更加尖銳犀利的聲音。
徐久翻過像是枯木般死寂的眼看向聲音的主人。
那是一張猶如死人一樣的麵具,四肢無比纖細,身穿晚禮服的男人。
察覺到徐久視線的他,在原地舉起手,彎下腰,敬禮。
“久仰大名,徐久,做個自我介紹,我就是【少尉】,或者你也可以叫我。”男人抬起身,那副麵具好似在微笑:“【木偶】。”
“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麼【少校】明明死了卻還能突然動起來?”
“不用感謝我,實際上,我是很樂意為即將死去的人做解答的。畢竟...看著你們帶著恍然大悟的神情,帶著後悔,帶著憤恨死去,也不失為一種樂趣。”
“真相就在——”
【木偶】敲了敲臉上的那張麵具,看起來薄如蟬翼的人皮卻發出了沉悶的聲音。
“我們的麵具裡。”
“這個裡麵除了各種防止泄露行蹤和身份的功能以外還有著更重要的作用,我們稱它為【腎上腺素】。
正如其名,作為一種幻想造物,它的效果就是給瀕死之人強行續命,不過時間嘛,隻有三分鐘。”
“現在,三分鐘快到了。”
【木偶】打了個響指,隨著響指聲音停止,【少校】的身體轟然倒塌。
“當然了麵具沒辦法給一個被自己搞死的人延長生命,【少校】這個廢物被你一刺激,直接給自己的生命徹底燒儘了,連【腎上腺素】的效果都沒觸發。
嚇得我隻好親自打破那個廢物的麵具,用【活體傀儡】術殺你,但實在是沒想到,居然能製造這種出乎意料的劇情。
老實說,要不是因為我不相信愛情,我真的都要哭出來了,嗚嗚嗚,我怎麼能這麼該死呢。”
在徐久逐漸蓄滿殺意的視線裡,【木偶】蹲下了身,那副麵具仿佛是在嘲笑。
“對對對,就是這種表情,雖然隻是幼稚的扮家家酒,但你們也算是殺了我不少‘兄弟’,現在能在你的臉上看到這種表情真是太爽啦。”
“不要想著什麼不切實際的東西了,我知道你很有謀略,但現在你沒有了空想力,又該怎麼和【A級】的我對抗呢。”
“還是想想自己該和你懷裡的那個小姑娘一樣,死前說些什麼感人的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