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從這天起,經過商量後的尚家開始表現出各種氣氛低迷,心不在焉,無精打采。
尚老太太和大兒媳在做農活時會各種“不經意”提及閨女,小姑子最近氣色萎靡,老爺子同樣會一改往常健談模樣,與老夥計們勞作休息空檔,僅僅獨自吧嗒吧嗒抽焊煙,仿佛外界種種均提不起他絲毫興趣。
甚至連尚大哥也乾脆和廠子請假幾天,每日搭手幫家裡做活,基本不出院子,反倒默默撿起老本行,表麵上是在做各種木工,其實更多情況會緊緊注意小妹房間動靜。
這些在路過尚家院子的鄉裡鄉親均能看見。
可能唯獨尚美玥不需要表演,但過幾日德仁哥那邊各處準信,隨即得出現在眾位叔伯嬸子們麵前,臉色能塗塗麵粉啥通過偽裝變成慘白,身形不好整啊。
總不至於一段日子後,依舊如前段時間模樣吧。
為此很快決定,特意控製飯量,基本保證餓不著就行。
起先家中另外四人都不同意,怕真讓身子受損。然而當事人堅持,後來老爺子發話,表示家裡幫不上丫頭卻不能在小事兒拖後腿。
這不才得到妥協。
可也因為如此,關上門尚母以及尚大嫂連收拾碗筷這種小事兒,都不準尚美玥參與。
此刻畢家屋內一家人吃飯時,還在談論著這位曾經家庭前成員。
率先開口的是二兒子畢文生。
“爸媽,咱們這麼做真的沒問題嗎?這些年嫂子對家人咋樣,全村有目共睹。就算大哥說接大家去京市,但具體時間沒提,根本不好確定。另外以後他現在的媳婦兒要跟著回來,帶上孩子都不用解釋彆人便清楚咋回事兒。說句不好聽的,當初就不應該那樣,我和三弟在家裡倉促決定辦婚宴時還在鎮上上課,否則怎麼也要阻止一下。”
沒錯,這裡提到的三弟是畢家三兒子畢文道,他與老二是雙胞胎,尚美玥嫁過來時他們剛剛升上初中。
現在兄弟倆都在鎮子工廠上班,戶口隨著遷了過去,嚴格意義算城裡人。
而且已經到相看年紀。
畢文生前麵說的話,一半因為的確這麼想,另一半則是不希望家中破事兒耽誤他後續打算。
此刻畢老太太很是自傲說道:“哪有什麼意外,反正老大來信提了安排好相信就得。何況咱們一家人離開後回來啥?除非我們兩個老的下葬,到那會兒都多少年過去,誰能記得尚美玥是誰?”
畢文敏作為家中唯一閨女,本就都寵著她,所以說話時根本沒啥顧及,用筷子夾菜之餘趕緊插話:“二哥,擔心啥。另外現在你們科室主任閨女瞅著家世好,可和咱們大嫂哪裡能比?屆時讓她幫忙介紹個差不多的不更美?另外尚家的可不是咱們大嫂,等去了京市真見麵不能說漏嘴。換句話他們沒領結婚證,誰認啊?”
似乎沒啥可反駁的語言,畢文生依舊不放心:“彆忘了大隊長可給打了證明條子。”
“怕啥?對峙肯定也在京市,沒權沒錢沒路子,尚家人想告狀都費勁。”
似乎是被最後這句話說服,飯桌重新回歸平靜。
這些話全被想來幫著姑姑出氣的尚繼明聽見,取消了原來計劃,趕緊順著牆根離開,回家後立馬將聽見內容給幾位大人重複一遍。
另一麵張德仁離開後到鎮上便開始各種活動。
怎麼說當年他帶著兄弟們在這邊黑市盤踞許久,認識人相當的多。一周不到,便搞定個工作名額,到時候尚家對外說給姑娘買了個工作,為了以後生活有保障。
隨後打電話到深市聯係範城,等其入職過上半個月便以工作調動名義將手續過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