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紅葉繼續向前走,抬起了手揮了揮:“具體的等晚上再說。”
她和前來尋找奴良滑瓢的奴良陸生擦肩而過,用餘光瞟了一眼少年和奴良滑瓢完全不相像的側臉,忽然彎起了唇角來。
“你倒是比那個老頭子可愛嘛……”
他停下了腳步來,回頭看向了那個已經遠去的少女,回憶起了剛才的那句話,又望向了已經抱著手臂往這邊走過來的奴良滑瓢。
“老頭子。”
奴良陸生的眼中泛起了血色,不再像是剛才這麼好忽悠:“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你忽然這麼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啊,陸生。”
奴良滑瓢的視線一直在清水紅葉走遠的背影上麵;“那個家夥,可是從來不按理出牌的存在。”
“清水紅葉嗎……”
他走了兩步,又轉過身換了一個方向:“陸生,我先回去了。”
清水紅葉回到冰帝比賽的網球場的時候,忍足侑士和向日嶽人已經走上了球場,並且確定好了發球權屬於哪一方。
看到其他人已經將目光專注的投向了球場,她也安靜地走向了少年們身邊空著的位置坐下來,順便還把芥川慈郎滑落到地上的毯子給拉了上去。
哨聲響起,下午場的比賽開始。
這場比賽就和上午的比賽看上去差不多,不過從配合上麵來講,不論是忍足侑士和向日嶽人,宍戶亮和鳳長太郎,兩組的配合都要比之前宍戶亮和日吉若默契很多。
看樣子上午的那一場比賽,僅僅隻是跡部景吾的一次全新組合的嘗試。
不過在這種比賽上麵來練兵,就算是清水紅葉都得承認他真的非常的大膽,而且……出色。
她來到了這個世界這麼久了,像是跡部景吾這樣子年紀的少年就有這樣子的手筆的,真的可以說是非常的少見了。
……那個叫做江戶川柯南的孩子應該算是一個。
隻要一想起他先前的那個布局,清水紅葉的眼中就閃過了一絲玩味,不過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
冰帝不出所料的贏了比賽,進入了下一輪的賽程,而清水紅葉也在運動公園的門口和他們分手,一路回到了工藤家。
衝矢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門的,不過根據這兩天的情況來推斷的話,不到半夜他估計也不會回來了,倒是省去了清水紅葉不少的事情。
她回了一趟本丸,不過拒絕了壓切長穀部留下來一起吃晚餐的提議,帶上了藥研藤四郎就向浮世繪町的方向去。
雖然浮世繪町和米花町都是在東京,但是兩個地方還是相隔得有些遠的,就算是坐車也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鐘,所以等到兩個人下車的時候,夕陽都已經染紅了半邊的天空。
“一旦到了夜晚,空氣之中的妖氣也更重了啊……”
清水紅葉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感受什麼,藥研藤四郎也不催促她,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等待她的下一步動作。
她大概用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才重新睜開了眼睛:“走吧,藥研。”
“是,大將!”
藥研藤四郎跟上了她的腳步,在太陽下山之前來到了一座曆史感很強的宅院之前:“就是這裡嗎?”
“去敲門。”他頷首,走到了大門前,抬起手敲響了麵前的木門。
沒過多久,那扇門就被人從裡麵打開,走出來了一個身穿和服女孩子:“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來找人的。”
清水紅葉微微一笑:“可以讓我進去嗎?”
“請問,你是找?”
“奴良滑瓢。”
這個名字一出,讓剛剛走過來穿著一身黑色僧袍的黑田坊,還有藏在院子裡麵的那些妖怪都看了過來。
看到他們還是沒有要請自己進去的念頭,清水紅葉眯了眯眼睛,揚聲道:“滑瓢,你再不出來,就彆怪我做出什麼事情了!”
“真是的,你可彆對我的下屬做些什麼啊……”
一直呆在角落裡麵的奴良滑瓢也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拉過了本來還在說“是誰對總大將這麼無禮”的鴉天狗的後領:“鴉天狗,彆惹她。”
“總大將!”
他詫異於對方的態度,不過還是跟在奴良滑瓢的身後飛了過去,也因此看清了被門遮擋住的相貌,再結合起了她現在毫不掩飾的那股氣息,頓時背脊一僵:“信、信長公!!!”
“烏鴉天狗,好久不見呀。”
清水紅葉笑著抬起頭,不知道怎麼做到的,瞬間移動到了院子裡麵,把鴉天狗拎在了手裡:“再叫這個名字的話,就燉了你哦?”
“可、可是……”
他動了動翅膀,卻完全掙脫不開,就在這個時候,聽到了動靜的納豆小僧等從四百多年前就跟隨在奴良滑瓢身邊的妖怪們也走了出來。
看到拎著鴉天狗的少女以後,一個個驚訝地張大了嘴:“信長公!!?”
“宰了你們喲,混蛋!”
看到她笑容滿麵地說出這麼恐怖的話,奴良滑瓢歎了一口氣,把鴉天狗從她的手中解救了出來,又像是提醒一樣的抬高了聲音:“紅葉,跟我進來吧,彆站在門口說話!”
“那就打擾了。”
清水紅葉稍微收斂了一些,不過還是眼角含笑,讓曾經見識過她手段的各位妖怪身體一抖,隻能夠看著三個人離去。
“那個……”
及川冰麗緩過了神來,向鴉天狗詢問了起來:“鴉天狗,你們認識那個女孩子嗎?”
“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啊……”
納豆小僧搓了搓手臂:“那個可是魔王啊!”
“魔王?”
首無和毛倡妓疑惑地偏了偏頭,他們都是在奴良鯉伴時代被收服的妖怪,所以對這種事情完全不了解。
“第六天魔王!”鴉天狗抱著雙臂,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織田信長!”
“織田信長!?”
儘管他們都是妖怪,但也還是聽說過這位戰國時代的梟雄的名字的。
“但是,織田信長不是男性嗎?”黑田坊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很疑惑呀……”
鴉天狗的眉頭越皺越緊,翅膀一扇又飛高了一個水平,往清水紅葉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不行,我一定要弄明白!”
而這個時候,清水紅葉和藥研藤四郎已經跟著奴良滑瓢一起來到了會客的茶室。
“不過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過來了。”
“看樣子你是沒把我的話聽進去?”清水紅葉淡淡的向他一瞥。
奴良滑瓢笑了兩聲,擺了擺手:“沒有沒有,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早就過來了。”
清水紅葉也沒有特意去抓他那前後不一的話,隨意的就跪坐了下來:“那麼,現在你就把衣服脫了吧。”
“脫衣服乾什麼?”奴良滑瓢因為她的視線拉了拉衣服:“你該不會想對老夫做什麼吧?”
“滑瓢……”
清水紅葉眯起了眼,笑容格外的燦爛:“你果然給我去死吧!”
幾片楓紅像是刀刃一般的向那邊飛了過去,深深地沒入到了牆壁之中,奴良滑瓢消失了的身影又再一次出現,輕飄飄地落到了一邊:“我說你啊,就是開一個玩笑也不用這麼生氣吧?”
她冷笑了一聲,重新站了起來:“誰會對你那種乾癟癟全是樹皮的身體感興趣啊。”
“藥研,給他檢查,要是失手了,直接弄死也沒事。”
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映,清水紅葉就轉身走了出去。
“是。”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從口袋裡麵摸出了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那麼……”
少年扶了扶眼鏡,鏡片在燈光之下泛起了白光:“把衣服脫了吧,滑瓢。”
——
奴良陸生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不過院子裡麵倒是非常的熱鬨,讓他多了幾分的欣慰在心中。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感覺氣氛有一些奇怪……
“我回來啦!”
“啊,歡迎回來,陸生!”
奴良若菜端著東西路過了玄關,看到他以後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今天的籃球比賽怎麼樣?”
“很精彩。”他換上了拖鞋,聽到宴廳那邊熱鬨的聲音,疑惑了起來:“今天怎麼了嗎,這麼熱鬨?”
“爺爺的朋友來了呢。”
“爺爺的朋友?”
奴良陸生跟她一起來到了宴廳,看到了坐在一群妖怪之間的少女以後,整個人一個激靈:“這是什麼情況!”
“陸生大人,你回來了呀!”
及川冰麗的出現,讓他迅速的找到了切入點:“冰麗,這是怎麼回事?”
“說是總大將的朋友。”因為被鴉天狗警告了不要說出織田信長的事情,所以她也隻能這麼說。
“爺爺的朋友?”
奴良陸生麵色古怪了起來,想起了白天的事情,視線也在宴廳裡麵掃了一圈:“說起來,爺爺他人呢?”
“總大將他……”
“回來了嗎?”
正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和旁邊的妖怪聊天的清水紅葉聽到動靜也向這邊看了過來:“過來我這邊。”
“那個……”
雖然疑惑著對方的身份,但是他還是走了過去,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視線裡就出現了一隻纖細的手:“清水紅葉。”
“我叫奴良陸生。”
兩個人握了握手,在奴良陸生想要收回來的時候,又一次被清水紅葉握在了掌心裡:“滑瓢看樣子並沒有告訴你,不要隨便告訴彆人真名的這種事情呀……”
“誒?”
“奴良陸生。”
“我說,你彆禍害我們家陸生啊!”
奴良滑瓢拉開了旁邊的門,臉上還有汗水,看上去似乎受了什麼折磨的樣子,清水紅葉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跟在他身後走進來的藥研藤四郎的身上:“藥研,結果怎麼樣?”
“情況大致就和大將先前所說的差不多。”
藥研藤四郎走到了她的身邊跪坐下來,清水紅葉把那盤自己沒有動過的推到了他的麵前:“先墊墊肚子吧。”
“好。”
這樣子的舉動讓藥研藤四郎的神情溫和了下來,拿了一枚三文魚握壽司放到口中咀嚼下咽以後,才繼續開口:“沒有心臟的確是非常嚴重的損傷,即使是對於妖怪來說,也是非常致命的。”
奴良陸生還是第一次聽到說這件事情,詫異地眼神看向了自家爺爺,後者卻麵色如常地喝了一口酒淡淡道:“這些情況我都了解,所以紅葉,打消那個念頭吧。”
“如果我說不呢?”
清水紅葉用指尖敲了敲麵前矮桌的桌麵:“滑瓢,你以為我活了多少年了?”
“就算是算上沉睡的那些年,不是還是比我小不少嗎?”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
清水紅葉以右手支起了下顎,似笑非笑地望向了他,肩頭的一縷黑發滑到了身前,衣擺和發梢都在無風的情況之下微微的揚起:“這樣子的妖力,你認為是這點時間就能夠有的嗎?”
她還是第一次徹底將妖力釋放出來。
經過了前些日子對夏目貴誌靈力的吸收,以及對那股怨氣的煉化,她現在甚至比剛剛醒來那一會還要強勢。
奴良滑瓢的表情也在這一瞬間變化了起來,從嘴角扯出了一個笑容來:“看樣子,你的秘密還挺多的嘛。”
“知道的話,乖乖的在這裡等著就好。”
清水紅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裡麵的清酒她一點都沒有動。
她站起了身來,俯視著在那邊坐下來的奴良滑瓢:“以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可彆拖著這副樣子丟人了。”
“而且,這張臉看上去實在是不怎麼樣。”
……所以重點還是臉嗎!
經曆過那個時代的妖怪們的心裡一陣咆哮,卻又不自覺的向奴良滑瓢那邊看了過去。
對比起當年的他來說,現在這個樣子好像的確是有一點……
目送了清水紅葉和藥研藤四郎離去的奴良滑瓢感受到了自家下屬們的目光,拿著酒杯的手不著痕跡的顫動了一下。
不要學著那個家夥一樣當顏控啊!
——
“大將,那樣子的情況真的有辦法嗎?”
藥研藤四郎並不是不相信清水紅葉,隻是好奇著她打算要怎麼做。
清水紅葉聞言回過眸,眼中閃過了絲笑意:“藥研,你相信我嗎?”
“隻要是大將的話,我都會相信的!”
他看著走在前方的少女,眼睛裡麵充滿了信任,使得清水紅葉本來就上揚的唇角就高了一個弧度:“那麼你就等著看好了。不過,到時候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忙。”
“有什麼事情需要做的話,隨時吩咐我就好了。”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
“砰”的一聲,不遠處的天空綻放開一朵彩色的花火,也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讓他們向那邊看了過去。
“是東都水族館啊。”
那邊最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橋梁和建築物格外的顯眼,清水紅葉一眼就認了出來:“沒有想到竟然到這邊來了。”
“大將要去看一看嗎?”
“我沒有什麼興趣。”
清水紅葉搖頭,不過在看到了藥研藤四郎似乎很有興趣的眼神以後,又改了口:“不過,過去看一看也可以。”
兩個人就在這站下了車,走過了架在河上的那座橋,就買票進到了那座水族館裡。
不過與其說是水族館,倒不如說是遊樂園。
清水紅葉帶著藥研藤四郎在裡麵轉了轉,忽然看向了旁邊摩天輪內部的入口方向。
“大將,怎麼了?”
“沒事,隻是好像看到了認識的人。”
剛才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那個一閃而過的身影應該是安室透的。
而且,剛才她好像還看到了恢複了真麵目的赤井秀一。
“大將,摩天輪似乎已經被人包下來了。”
本來是打算坐一坐摩天輪的,但是既然工作人員這麼說了也沒有辦法。
聽到了他這樣子的回複,清水紅葉也轉過身:“既然這樣子的話,那麼我們走吧。”
“好。”
藥研藤四郎小跑了兩步就跟上了她的腳步,兩個人一起並肩離開了這個地方。
“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他走到了門口,看到這些警車這麼說著。
清水紅葉則是回頭,向摩天輪的方向看了一眼:“應該是吧,不過已經不關我們的事了。”
“藥研,我們回去吧。”
“是,大將!”
兩個人來到了車站,乘上車往米花町的方向離去,而就在車子開離這條道路不遠,本來亮著絢爛的彩燈的東都水族館瞬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是……”
“意外,或者是有心人在操控吧。”
清水紅葉閉上眼睛,往椅背上一靠:“但是,應該是後者沒有錯。”
作者有話要說: 滑瓢:你就知道看臉
紅葉:不服來戰啊:)
入v第一章,w字長更奉上,外加一秒變臉的演技派紅葉葉。鬼知道她當初對奴良組妖怪做了什麼事情hhhh
紅葉顏狗太過真實,滑瓢不禁流下眼淚os:當年我還是你的小甜甜,現在你卻這麼嫌棄我(不是)
話說我昨天又看了看滑瓢戰國時代和現代的對比圖,心好痛,不說誰能想到這是一個人呢!鵺這個罪人啊……不然三代盛世美顏同堂不能更美好了(扼腕歎息
有小可愛提到了茶茶是阿市的女兒,也就是信長妹妹的女兒這件事,所以這裡說一下設定。
信長死的時候茶茶才十五歲,而且在很小的時候阿市帶著她和另外兩個女兒改嫁了。如果要說阿市還好,但是按照文裡紅葉的性格來說的話,兩個人的關係也僅僅在於妹妹的女兒這個概念,況且幾百年過去了,以她的個性這種事情早就不在乎了…。所以對滑瓢提起來澱夫人這個在信長死後才被有的稱呼,她的印象更多的就是曆史書上麵所描寫的豐城秀吉的側室這一點←就是這樣子。
這一期幸運小天使——糖蒜兒,是的就是你這個魔鬼成功吸引了我的視線,紅包已奉上,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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