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除了那一座在二條城內就地隆起的城堡之外, 京都妖怪們在普通社會之中引發的恐慌並不大。
這件事情大概還是歸功於奴良組、刀劍男士以及酒吞童子手下原本的大江山們,在花開院家陰陽師們忙於處理京都封印的時候, 他們解決了不少到街上作亂的妖怪們。
再加上有京都府方麵在輿論上麵的控製,不少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場大規模的電影拍攝活動。
儘管在網絡上也有不少質疑和不相信的聲音, 但是大部分的人更願意相信這樣子的官方說法。
畢竟在長年塑造出來的世界觀之中,他們潛意識的不相信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這樣子的情況就很大的減輕了高層們的負擔, 不過他們還是經常去到花開院本家,讓陰陽師們趕緊解決這件事情。
“他們想得倒是簡單。”
剛剛才從二條城羽衣狐的生產之地回來的奴良滑瓢坐在樹上,從小腹到胸口卷了大麵積的繃帶,被清水紅葉相當嫌棄的鄙視著:“想得簡單的也包括你。”
“居然被人從身後捅了一刀,我都替你覺得丟臉。”
“那是個意外嘛……”
奴良滑瓢拿著從自家妻子的父親那裡順手牽羊來的煙鬥, 呼出了一口白煙飄飄悠悠往夜空中走:“我也沒有想到, 竟然會中了他們的計策。那一下子還真的有些疼……”
他用手摸了摸傷口, 雖然已經處理過了, 但是現在都還有刺痛的感覺:“不過,我也確定了一點事情。”
清水紅葉哼了一聲, 向二條城的方向眺望了過去。
“那邊的陰氣越來越重了,看樣子應該也差不多了。”
美豔的女人雙手向上伸著懶腰,那盈盈一握的細腰也隨著動作不經意的扭著:“我還挺期待見到那個晴明的。”
“你倒是蠻適合這個模樣的嘛。”清水紅葉聞言回首。
玉藻前今晚是以女性的形象出現的, 幾乎每一個動作之間都是風情。
可惜在場的就沒有一個是普通人, 否則沒準能看到紅了一片的臉,以及足以流成河的鼻血。
“紅葉,你是在誇獎我嗎?”
玉藻前就在清水紅葉的身側, 身體一動雙臂就搭在了她的肩上,稍稍俯下身,讓清水紅葉感覺到了背上的柔軟。
她偏頭看著那張妖冶的側臉,反手用指尖挑起了玉藻前比起男性姿態來說輪廓柔和了不少的下巴:“我誇獎你,難道不高興嗎?”
“當然是高興的。”
玉藻前笑嗬嗬的,那雙狐狸眼彎了起來,火紅的唇就要往她的臉上湊:“我們做些更高興的事情呀……”
隻是還差一點,就被一聲咳嗽給打斷了。
源博雅被這種場景激得一身雞皮疙瘩,瞧見望月初走了回來,連忙就從走廊上跳了起來:“晴明,情況如何了?”
“陸生君已經帶著奴良組和花開院家的那個小姑娘到了二條城,看樣子應該是差不多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頭向玉藻前看了過去:“舅舅……或者,現在喊大姨更合適一些?”
“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玉藻前嗔怪著瞧了他一眼,已經放開了清水紅葉走到一旁:“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過去?”
“再過一會吧。”
清水紅葉想了想這麼開口:“這場戲去早了,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倒是挺想看看的……”
源博雅小聲嘟囔了一句,自己思索了一番,就決定先走一步。
剛才在調戲清水紅葉之前,玉藻前那個家夥一直折騰的可是他,再待下去誰知道那個家夥會做什麼。
看著源博雅像是逃一般匆匆離去的背影,望月初也猜到了什麼,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
奴良陸生與花開院柚羅在二條城內為了阻止羽衣狐而戰鬥著,可是他們終究沒有辦法阻止她的生育。
花開院秀元從清水紅葉口中得知,曾經在千年前統治了平安京的黑暗的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終究還是誕生了。
他站在天空之上,金色的長發淩亂披散在身後,淡淡的向已經變得殘破的城堡的屋頂看了過去。
僅僅是一眼,就把在場的眾人給震撼了。
奴良陸生仰著頭,眼中儘是驚訝:“這個就是……安倍晴明嗎!”
“晴明……”羽衣狐也望著他,眼中有著藏不住的欣喜與愛意。
她還想要說什麼,卻被不知道是從哪裡傳來了一聲笑聲給打斷,隨即不悅的向聲源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一個穿著非常時尚的青年坐在不遠處的柱子上麵,見到大家看過來以後,連連擺了擺手:“抱歉抱歉,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你是誰?”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身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氣息,鵺冷冷開口詢問了起來。
聞言,源博雅的笑就更加的憋不住:“你說你是安倍晴明,卻不認識我?”
“他是源博雅,是晴明的摯友。”
土蜘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邊,看著鵺的眼神也非常的複雜,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先前會把這樣子的家夥當成是安倍晴明。
“鵺,你甚至連他都不認識,怎麼可能會是晴明?”
這個消息就如同是一個巨雷,瞬間就在妖怪們之中炸了開,他們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這位從平安時代就存在的妖怪和人物,又看向了借由羽衣狐重回這個世上的強大陰陽師,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信誰。
鵺的視線從源博雅的身上掃過:“人類,不可能活過千年。”
“可是,我並非是人類啊?”
源博雅一邊說著,一邊後仰了幾度:“對吧,玉藻前?”
被他問到大妖緩緩從空中降了下來,站立在了一根斷柱上麵,身後的九尾劃出了幾道弧度:“這個時候你就不怕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