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軍】伍 時間線(1 / 2)

大唐鬼案集 樓笙月 7002 字 5個月前

崔風樓皮相極好,一介書生模樣,手無縛雞之力,要說殺掉一個人,也沒弄出大動靜,是不太可能的。

他提交的線索就這幾個:他從南邊下的樓,聽見三樓動靜,吃了一盤臘肉,上樓瞧見男人的人影。

另一個嫌疑人鄭昭筠則是胡國公秦頌之女,秦頌則是初代國公秦瓊後人,勞苦功高。

鄭姑娘隨母姓,母親乃是滎陽鄭姓大族長女,她出生之日起便極受國公寵愛,她住在這裡,完全是因為賭氣。

鄭姑娘生得端正,卻不似其他女子一般柔美,倒是有著一股中性之美,大約是自小習武,所以長身玉立。

她其實是糾結許久才道出原因,她來長安是為了捉奸的。父親給她定了一門親事,乃是太原王姓大房之子王昱歸。

而這王昱歸則是個病秧子,日日拿藥湯吊著,她原本是不想成親的,隻是父親說,這是娃娃親,退了有礙臉麵,也就忍了,她也認了。可是最近聽說這王公子來京投卷之後,和小倌搞在一處,她便氣都不打一處來。

提起馬鞭就從邊塞風塵仆仆趕了過來,就在此住的第二晚,便出了這檔子破事。

譚莒聽完都覺得這姑娘點背得有些可憐了。

推官挑了挑眉,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歎息,隨後便問道:“你昨晚,聽到了什麼?”

鄭姑娘自小習武,所以說話也鏗鏘有力,她坐在下頭的身子也是挺直的,大約是軍營裡待久了,說起話來也像是述職報告一般:“我一直站在外頭,就站在中間橫欄的位置,因為那裡視野最開闊,我能看見整個大堂。大堂上頭開的口子有光,能瞧見星星,我那晚聽見了叫聲,我被嚇了一跳,我去敲了門,但是沒人應,我也就又回去了,之後就聽到下頭有人罵人。”

推官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的房?”

鄭姑娘皺起了眉,搖了搖頭,眼睛清澈:“我沒有回房,我那時候聽見屋子外頭好像是有動靜,所以從走廊跑到了另一邊走廊敞開的窗口,往後看了一眼。”

推官被這個新的信息震驚了一下,他坐直了一些,身體有些前傾:“嗯?你看到了什麼?”

鄭姑娘臉突然皺了起來,似乎在糾結,她許久才道:“我看見了鬼。”

推官以為自己聽錯了,臉部肌肉抽了起來,嘴角咧了開,整個身子更加往前:“什麼?”

“我看見了鬼。”

她的眼睛很清澈,一眼能望到底。

推官嘴角也跟著抽搐了起來,習慣性的微笑也維持不住了:“之後呢?”

鄭姑娘一臉平靜,對於她來說死人並沒有什麼,戰場上死的人多得很,她淡淡道:“之後我便爬上房簷,發現有一些瓦片似乎被移動了。”

“瓦片被打亂了?”

鄭姑娘點了點頭:“嗯,排列組合被打亂了。”

“……”譚莒和推官對望了一眼,似乎對她說的話有些懷疑。因為她一直在三樓,並且是練武之人,怎麼可能沒聽見死者房間聲音?若是她被外頭聲音吸引,為什麼說見到了鬼呢?

鄭姑娘畢竟也是個姑娘,對於眼色還是知道的,似乎是瞧出來了前頭幾個人並不信自己的話,心下不悅,她皺了眉:“若你們不信,可以上屋頂瞧,那幾塊灰瓦明顯是調換了位置的。”

譚莒一直站在她身後,他其實瞧了她背影許久,而現在他突道:“那也有可能是你跳上房頂之後移動的呢?”

鄭姑娘聽見這句話之時便呼地站了起來,她轉過了身子,似乎有些生氣,撲麵而來的便是沙場的氣息:“我在軍營好多年,最不屑的便是作假扯謊!若你們不信我,大可將我抓去!”

推官瞧了瞧有些尷尬的場麵,隻得乾笑了一聲,他起了身,卻也不敢太往前,隻能儘力把二人話題扯開:“兩位少安毋躁,鄭姑娘,那你所說的鬼……是怎麼回事?”

鄭姑娘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激烈,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將心裡不滿情緒壓了下去,她道:“我的頭探出窗台,瞧見了一個人影,因為我的位置其實瞧不見人,隻能看見影子,他就站在樹下,但是姿勢很怪異,我也描述不出來,就是感覺這個人很高。我攀上屋頂,瞧下去卻是沒有人。”

這些話也讓他們更加焦躁起來,這個案子說大不大,說小其實也不小。死的人和朝廷有關,若是嚴格來說,這個案子應該要上報京兆尹府,亦或者大理寺的,隻是京兆尹府自己都快忙得腳不沾地了,大理寺怕也是不會接這種小案子的,所以宋輥也隻能打落牙齒活血吞。

而左街使則是高興得很,看見宋輥吃癟,他高興得瞧著他的笑話,朱雀大街左邊一貫混亂,隻是大部分也就是小偷小摸,什麼的,命案沒有幾起,宋輥那裡有那麼多的命案,讓他高興之餘也為宋輥感到可憐,太慘了。

宋輥瞧見他如此貓哭耗子,忍不住又罵了起來。

李箸年後便又搬回了大理寺府衙,因為京城官員不得在京城置房,所以李箸依舊是在府衙後衙住著。

他本也不想管宋輥的破事,他前年才剛任職少卿,手頭也有不少的陳年舊案,還沒有處理完,但是著實是架不住宋輥的一哭二鬨三上吊,日日夜夜派人去大理寺拜見自己。

他脾氣再好,也被鬨得煩了,也隻得點頭敷衍。

李箸拿著宋輥送來的書信,皺緊了眉。

這個案子明顯有其他人的存在,明顯也有其他人的協同作案,隻是宋輥他們這群人這辦事效率太低了些,要把這個案子弄透,沒有一個月怕是不行的。

而自己也確實走不太開,他便想到了柳如筠。

柳如筠那裡應當也是收到了宋輥的“求救信”的,隻是,按照如筠的脾氣,應當是不想理的,一個大男人天天派人纏著個姑娘,怎麼看都是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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