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近一些之後,唐六便是把馬車停了下來,然後讓葉泠泠去叫木婧。
之後,三人一起下車,唐六把馬和馬車一起收入了他在星鬥大森林裡做出的一個可以裝活物的儲物法器裡,然後便和二女一起朝著西爾維斯城的城門走去。
入城以後,三人約定在傍晚的時候在南城門外彙合後,便是各自分開了。
不過,其實也就隻是唐六和二女分開而已。畢竟葉泠泠沒有太多的自保能力,讓木婧和她待在一起也是為了應付什麼突發情況,而且兩人又都是女孩子,在逛街這方麵應該能有很多共同話題。
至於唐六,在和二女分開以後,便是徑直朝著西爾維斯城大鬥魂場走去了。
再次來到這裡,他也是有些唏噓,畢竟這裡對於他來,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
白鬥魂場是不開門的,所以唐六隻是站在外麵靜靜的瞧了瞧。
離開了鬥城那種武魂殿勢力很強的大城市以後,唐六便沒有再易容了,隻是用自己本來的容貌站在街上。
自然,那無論身在何處都是人群矚目的焦點的容貌,不斷地吸引著旁邊路過的行人。
但唐六對此視而不見,隻是靜靜望著鬥魂場的大門,目光似乎透過了那座即使在陽光下也顯得有些陰沉的精鐵柵欄門,一路看到了那座比賽台。
然後,看著上麵那個曾經的少年,是如何近乎發瘋似的一步斬下一個羅刹的頭顱。
看著那個少年第一次卻狠辣無比的,乾脆利落的親手抹去七條生命。
看著那個少年失魂落魄的逃回了下榻的酒店,把自己鎖在了狹的衛生間。
唐六一路追隨著那個少年的腳步,然後隻是站在了曾經的那家酒店樓下,抬頭看著曾經住過的那間房間。
看著,那個失神的緊蜷在角落裡身子不停顫抖的少年。
記憶不由得飄向了更加久遠的以前。
上一次有著如此失態的表現,是什麼時候呢?
那個時候,中考的成績剛好出來,他考上了他們市裡的重點高鄭
還沒來得及好好品嘗一下喜悅的滋味,他就被隨後毫不留情的甩到他頭上的各種費用給壓垮了。
再加上,他一個孩子,能找到什麼能養活他的工作?
剛結束義務教育的少年那時候很惘然。
他該怎麼辦?
放棄讀書了麼?
但他知道,提前進入社會等著他的將會是更加舉步維艱的局麵。
那時候,他也像那樣縮著。
也不是在抱怨、怨恨些什麼,隻是腦海一片空白,卻還要強迫自己去思考有什麼能解決問題的辦法。
就和這個時候一樣。
大腦一片空白,但是卻不斷的被強製性記憶起那些掉落的頭顱,那每一個頭顱之上死不瞑目的表情。然後他們每一個都帶著猙獰的表情,向他靠近,似乎要把他吞噬。
他強迫自己冷靜,用“他們都是是十惡不赦的人”來催眠自己,借此讓自己更好受一些,能更快的接受這一事實。
但是,沒用。
因為有一個觀念一直是在他心裡根深蒂固聊。
哪怕那些人十惡不赦。
他也沒有權利隨意踐踏、奪去他們的生命。
他沒有全力決定任何一個饒生死。
那是由法律來決定的。
所以他又用“我已經不在那個世界了,那裡的法律在這裡並不適用。如果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死我”這條來努力服自己。
但依然效果甚微。
他還記得,那個時候,甚至就連係統都被他的表現給驚出來了。
“檢測到宿主的精神狀態處於極不穩定狀態。警告,請宿主立刻嘗試冷靜,否則將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