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些擔心中年人可能會對弟弟不利,但為了弟弟的教育不落下,他還是堅持每天帶弟弟過去聽課。
反正,他可算是為了弟弟的未來操碎了心。
不過,看著弟弟最近生長的速度似乎變得快了起來,他覺得應該是時候給弟弟的食譜拓寬一些了。
以前,某次他去後廚偷食物被發現之後,跑到公爵府外的樹林之中躲了起來,然後發現了一條小河,裡麵應該會有不少魚。
想到這裡,戴雲澤忍不住在心裡笑了笑。
雨浩的烤魚功夫也是時候開始培養了。
看了看旁邊全神貫注啃饅頭的弟弟,他輕輕歎了口氣。
兩年,最後兩年。
要是成功了的話,那麼現在的這一切就結束了。
可要是還是成不了,那他也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
戴雲澤拿著被弟弟咬了三分之一、被他掰了一小塊的肉夾饃,領著狂啃饅頭的弟弟走進了他們現在的家。
不出所料,他們的母親已經在家裡等他們了。
破破爛爛的小木桌上擺了三個缺了口的瓷碗,裡麵是看不見多少米的稀飯湯水。
而除了這三碗稀飯,他們日常的餐點,就隻剩下他們的母親從外麵摘來的幾根野菜。
很偶爾的,可能會有一個饅頭,或者一個窩窩頭。
公爵府內一手遮天的公爵夫人,對他們的打壓實在是太嚴重了。
他們的母親平時隻能幫那些下人洗洗衣服,換些微薄的盤纏,而這也是他們家現在唯一的經濟來源。
像後廚那些地方,他們的母親是絕對不被允許踏入,也不會有人給她一份工作,讓他賺些養活自己家兩個孩子的糧食的。
而他們母親洗衣服換來的那些錢財,往往也得存個好幾天,才能在後廚那些人的手裡換來一個乾癟的饅頭,或者窩窩頭。
他們一家最開始被趕來這裡的時候,戴雲澤還沒來得及從錦衣玉食的生活裡轉變過來,隻是和弟弟一樣,每天傻等著母親的投喂。
直到有一天,母親什麼糧食也沒換到,他們一家三個人唯一的食物就隻剩下半個窩窩頭的時候。
那時候,他看著滿身憔悴的母親,哄著餓的難受無比的弟弟入睡,手上還有著冬天時替人洗衣服而凍出來的惡瘡,卻還滿臉溫和,帶著微笑的告訴他們:“寶貝們再忍一忍好不好,明天早上媽媽就給你們帶東西吃?”
無疑,他們的母親很堅強。
即使是這樣困難的情況,也沒有被打倒。
可就這樣一個堅強的母親,卻在聽到弟弟熟睡後的一聲夢囈,再也忍不住,緊抱著弟弟瘦小的身子,眼裡不停的落著淚。
他還記得,弟弟那個時候說的是:“媽媽,窩窩頭什麼時候能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