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下著雨。
“嘀嘀,嘀嘀嘀……”
鬨鐘準時響起。
胳膊從被窩裡探出來,一把摁停床頭櫃上的鬨鐘。
“哈~”
織作葵打著哈欠,支撐著身體坐起來。
目光第一時間看向窗外。
窗外天空陰沉,小雨沙沙響。
儘管下著雨,庭院裡依然傳來了野鳥愉快的鳴啼聲。
“還是雨天啊……”織作葵嘟囔了句,表情有些不高興。
“唔,媽媽……”
身邊傳來奶奶的娃娃音。
織作葵側過身,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柔聲道:“要起床上幼兒園了哦。”
“呀,不行,小雪不去!”女兒小小的身體下意識往被子裡縮進去,帶著些許困意地撒嬌道:“媽媽的床封印了小雪,不睡到中午的話,它不會放小雪出來的。”
“這個理由你今年已經用了不下二十次了!”織作葵沒好氣地說道。
“是真的啊!”
被子裡麵,傳來女兒可可愛愛的聲音,隨後又拍了句媽媽的馬屁:“除了封印外,床上還有媽媽的味道,小雪最喜歡媽媽的味道了,不想起床……”
“人小鬼大!”
織作葵笑著罵了句,翻身下床,套了一件睡袍在身上,回頭朝著女兒說道:“我去讓阿姨準備早餐,然後送你去幼兒園,你快點起來洗漱,不然上學就要遲到了!”
女兒被窩裡露出半個小腦袋:“外麵那麼大雨,媽媽就不陪小雪多睡一會嘛?”
“不可以!”
“啊啊,不行的!小雪的身體被封印了,要媽媽親一個才可以解開封印。”
“我才懶得管你。”
織作葵無奈地笑了下,在原地伸了個懶腰。
六月清晨的小雨,敲打著屋頂。
離開房間,走在有些清冷的走廊上。
外麵的雨儘管不大,但水霧卻很大,整個世界都被籠罩在黏黏的濕氣中。
今天跑不了步,他還會來嗎?
想到這個不確定的問題,雨聲以及院子裡的烏鴉的叫聲,瞬間就讓織作葵感到心裡有些煩了。
路過飄雨的長廊,走進浴室。
洗漱完畢擦乾臉後,用發帶將劉海撩高,在臉上打了一層薄薄的粉底,塗上淺色口紅。
儘管自身姿色足夠出眾,可必要的妝容,是日本的職場禮儀之一。
化了個淡妝,穿上米白色的襯衣。
下裝選了條深色牛仔褲,皮帶拇指般粗細,在手腕和脖頸處噴了點香水。
自己是老板,不穿西服問題也不大。
穿戴整齊後,織作葵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模樣。
我看起來幾歲呢?
和八年前相比,確實不顯得很老,但也明顯能看到三十二歲的自己更為成熟了。
……從禦姐變阿姨了。
“你患得患失的樣子,好像一個笨蛋哦!”
織作葵對著鏡子罵了自己一句,轉身走出浴室。
微風吹來,空氣有點涼。
雨水在屋頂彙集,連成細線從屋簷滴落到地麵。
聽著“啪嗒啪嗒”的雨水聲,織作葵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假如今天他也來新宿禦苑,是不是是意味著舊情未了……
想到這,織作葵內心有些雀躍,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她往廚房走去。
一一如果你在,就讓你嘗一嘗我的手藝。
媽媽在廚房裡忙碌的時候,女兒也來到廚房,從冰箱裡掏出一盒牛奶,倚著冰箱門,小口啜著牛奶,含糊不清地問道:“媽媽有好久都沒下廚了,今天怎麼有心情自己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