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高燒,已然快撐不住了,但她是奴,主子的話必須聽。
蓮兒知道侯府三爺紈絝,可他為難兩個丫鬟做什麼。
“奴婢染…...”
“滾吧。”
聞笙這才轉身,被蓮兒攙扶著出了府。
賀聿珩定定地看著聞笙的背影,吩咐道:“跟著這兩個丫鬟。”
“是。”
賀聿珩眉頭微皺,這丫頭竟這般受不住,就這樣得了風寒。
蓮兒剛剛冒芽的好感就這麼縮了回去。
走到街上,她才敢說:“三爺今兒吃錯什麼藥了。”
聞笙苦笑搖搖頭,她不想猜。
兩人一路向東,聞笙心裡盤算著路程。
她爹是大夫,從小耳目濡染,知道避子湯的藥材。
每家藥房她都隻拿一種藥材。
對大夫就說想試試土方子,對蓮兒隻說再看看。
她將藥全藏在身上,帶著蓮兒離侯府越來越遠。
湊齊藥後,天色漸晚,她們這時候已經回不去了。
聞笙拖著疲憊的身子表達歉意:“蓮兒,實在不好意思,今晚咱們隻能宿在外麵了。”
說著從身上拿出一支簪子,準備支開她。
“這個當了銀子可以開兩間房,剩下的權當麻煩你陪我一天。”
這簪子成色算不上好,但開完房間還能剩下一半。
蓮兒知道聞笙平日裡得了不少賞賜,也不做懷疑。
她也沒有怎麼出力,隻是陪聞笙出府,還逛了一天。
至於夜不歸宿,明日回府後解釋一番就好。
蓮兒接下簪子說道:“那你先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蓮兒走後,聞笙又塞給店家一點銅板,想要煎藥。
那簪子也是她買給妹妹的,她可不敢當侯府的賞賜。
蓮兒得了好處,主動要給聞笙煎藥。
夜裡,蓮兒坐不住,聞笙便讓她回房了。
等治風寒的藥煎好,她又換上了另一服藥。
聞笙昏昏欲睡,藥還沒有煎好,掐了下自己大腿根強行清醒。
她撐著下巴,恍惚間看見一個人影。
是賀聿珩。
困意瞬間沒了。
他怎麼在這兒?
“在煎藥?”
白日裡見過,日後也會見,聞笙不敢裝作不認識。
“是。”
賀聿珩看向一旁的空碗,戲謔道:“剛剛不是喝了一碗。”
聞笙眉心一跳:“那是退熱的。”
“哦~”
拖長的尾音讓聞笙臉又燙了起來。
賀聿珩傾身逼近,手心探上了她的臉頰。
聞笙一驚,後退拉開兩人距離。
賀聿珩的手停在半空,聞笙突然瞥見他袖子裡的粉紅。
那是她的嗎?這東西怎能隨身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