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四個人就在寒冷的早晨拚命奔跑。大蘭也清楚現在最主要的是跟住他們不要讓他們消失了。隻要不跟丟了,收拾他們有的是機會。
估摸跑了有半個小時,幽靈估計已經遠遠的甩開了蘇家的大部隊了。他突然做個手勢,兩個人往前一趴,好像摔倒樣子。然後迅速轉過身子,拿起特製的步槍回頭瞄準了大蘭她們。
在他們摔倒的瞬間,大蘭還沒反應過來。那小陀螺卻一把撲倒了她,讓她還心裡有點不爽,這小陀螺怎麼這麼不經跑。可是當她看到幽靈那調轉過來的槍口時,才明白剛才有多險。
那冷冷的太陽探出了紅紅的笑臉看著凍土上趴著的四人,那微化的凍土正像一隻怪獸一樣每一秒都在吸走他們的熱量。可是他們誰也不敢動,現在對方的槍口就像眼鏡蛇一樣的盯著對方,隻要對方一探頭,更不要說站起來跑了,一定會被一口咬死了。幽靈有點鬱悶,本來他這招是萬無一失的,他曾經用這招殺了好幾個高手。在處於優勢的追擊中再強的人也反應不過來。沒想到現在搞成這種相持狀態,這麼凍的土地隻好拚誰能抗住凍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體內的能量仿佛被抽水機抽走一樣在快速流失。大蘭感覺身體正漸漸的凍僵。她動了動扣扳機的手發現已經有些麻木了,她的注意力開始有點無法集中。她稍微搖了搖頭,咬了一下嘴唇,讓自己的思緒穩定下來。
幽靈和他的同夥也一樣在承受著極寒的煎熬,如果真這麼被凍死那可真是憋屈。一個小時後,他的同伴開始頭腦發昏,甚至出現了幻覺,他真的不想這樣死去,於是他選擇了爬起來逃跑。當他稍微把身子一探,大蘭的槍響了,毫無意外的射中了他的腦袋。
這種頂級選手麵對麵的對決。而且在這種冰原上一點掩體都沒有,誰先動基本上就是誰先死了。
港區內卡基中將按時慰問了難民們。當食物和水及保暖用品送到了這些被戰爭摧殘得一無所有的百姓中,他們中好多老人不禁老淚縱橫。是啊,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兄弟現在卻刀兵相見。卡基中將握著他們的手告訴他們戰爭很快就會結束,有困難可以找蘇軍,想要離開的蘇家會安全護送,想回蘇家村的,蘇家村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
大壯在得知大蘭已經在追殺幽靈了,不禁稍微鬆了口氣。可這是戰爭啊,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有意外。他讓尖兵小隊擴大了監視範圍。
大蘭又再一次出現了幻覺,她仿佛看到了大春,還有大壯。地上那被化開了的冰水現在好像把她整個身子都凍住了。她還是動了動腳感覺那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這時一個感覺很溫暖的身子靠了過來。耳邊傳來輕輕的一聲“你趴我身上,我們互相取暖,你槍法好,絕對不能放過幽靈”
大蘭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趴到了小陀螺身上。這下子不僅身體暖和了許多,心裡更是一股暖流走遍了全身。
幽靈也出現了幻覺,他仿佛看到了小時候在貧民窟的快樂打著籃球的自己。那時候是他是最開心的時候。可是後來長大後,他就不開心了。為什麼彆人可以過著窮奢極欲的生活,而他們一家卻要在為了生存而每天累死累活的忙碌。而得到卻是很少。後來他參軍了,成了一名優秀的特戰隊員。可是後來因為沒背景沒學曆他還是退伍了,他在短暫的幾天放縱後依然要麵對那清苦的生活。這不是他想要的,於是他加入雇傭兵團。他殺過很多人,平民百姓,富商高官。他也享受到了那紙醉金迷的生活。他被稱之為雇傭兵屆裡的幽靈,這極大滿足了他的虛榮感。可是那些亡魂總會在他聲色犬馬之後占滿了他的大腦,為了不讓他們來繼續糾纏,他隻好加倍的殺戮,更加的放縱。他越來越沉默寡言,孤獨和痛苦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出來吞噬著他的意誌和生命。他曾想過金盆洗手去海邊釣魚安度一生。可是他發現那些亡魂卻沒放過他,總是在撕裂折磨著他的靈魂,也許隻有到了地獄,讓身體接受最嚴重的酷刑,他的靈魂也許才得以解脫。
他微微上揚了唇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二個時辰之後,蘇家增援的隊伍終於趕到了。他們發現了已經快要凍僵了大蘭和小陀螺。大蘭朝他們示意包圍了幽靈。於是特戰隊成員分散開來,匍匐著身子,慢慢的包圍了幽靈。萬幸的是沒有槍響。
當蘇軍特戰隊發現幽靈時,發現他已經凍死了,臉上帶著微笑。也許他認為這樣的死法對他來說是最體麵的,而且他也終於解脫了。
而昏迷了的小陀螺在被撕下凍住的衣服連帶著後背的皮膚時,還帶著口氣。大蘭眼睛有點濕潤,這個小男人從此住進了她心裡。
港口區這邊,卡基中將正用最大的善意安撫著在這次戰爭中最無辜的難民時。他很是感動,走出來和這些難民一一擁抱。於是那個將要傾倒的教堂,在三百米外伸出了一隻特製的步槍。那瞄準鏡對準了卡基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