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破籠(1 / 2)

黑河灣風雲 胡語人生 4846 字 3個月前

沒有夕陽的傍晚,整個港口地區好像一個打碎的墨水瓶。殘缺的建築參差在寒冷的空氣中,一團團嫋嫋的黑煙籠罩著大地。鋼鐵廠就如一隻怪獸般蹲在那裡,那兩根豎起的煙囪有如它的兩根觸角,那一排排的管道就如張開大嘴露出的牙齒。大壯看著鋼鐵廠,不禁想起了以前的畫麵。在夕陽下,那鋼鐵廠金光閃閃,人們在裡麵的幸福的工作。車間裡到處是機器轟鳴的聲音,路上洋溢著下班人的笑聲。

而此刻,這個鋼鐵廠裡麵隻剩下了那些窮凶極惡的雇傭兵,還有被他們綁架的人質。整個空氣彌散著瘋狂和死亡的味道。這些雇傭兵後悔了,他們沒想到原來以為是一場開心的殺戮遊戲,現在卻成了一群被困的野獸。他們懷念在米歐那花天酒地的生活,那聲色犬馬的放縱。可是現在除了四麵的銅牆鐵壁,什麼也沒有。這種等待裁決的感覺讓他們煩躁,憤怒,恐懼。

這時一個為首的軍官狠狠的一咬牙說:“從明天開始,我們每天殺一個人質。直到蘇軍放我們走,看誰狠。”其實在來蘭家打仗的時候,已經明確不能公開的槍殺平民百姓。可是現在的他們心裡隻有瘋狂的想法,管他什麼軍法,什麼人道。他們現在就隻想著趕緊逃離這牢籠。而且殺什麼人不是殺。

第二天,在鋼鐵廠大門上麵的過道上,一個蒙著臉的雇傭兵。用槍抵著一位衣服已經被撕爛的女人出現在了上麵。那個雇傭兵露出猥瑣凶狠的笑容。而擋在他前麵的女人已是神情麻木,她眼光呆滯著看著天空,從她那破碎的衣服可以看到很多淤青,甚至在露出的肚臍的地方可以看到一個用刀刻的反萬字。

大蘭看到這一幕,作為一名女性她最見不得同胞被欺負,更何況是這慘絕人寰的情況。

“這幫禽獸”她毫不猶豫的拿起槍瞄準了那個躲在女人身後的劊子手。

“外麵的蘇軍聽著,從今天開始,你們不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每天就殺一個人質”說完他直接對準那女人腦袋來了一槍。

沒想到那女人在彌留的最後一刻,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也許在經過百般折磨和虐待後,死亡反而是種解脫。那個劊子手很得意的吹了吹槍口,一臉猙獰的笑容。大蘭的槍響了,那個還沉浸在殺人快感的人魔被爆了頭。

在沒有了人道,沒有了正義的戰爭中老百姓真是命如草芥,可是那殺人的魔頭也注定沒有好下場。

看著那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大蘭的心在滴血,在這種沒了和平,沒了人道,沒了規則,隻剩下戰爭,殘暴,踐踏的時候,女人在臨死前卻選擇了微笑。對生沒有一點的留念,隻盼著趕緊脫離這苦海。

這時一個光著上身的孩子又被用槍抵著推了出來。他微卷的頭發下是一張乾癟蒼黃的臉,那腹部的肋骨已經一根根清晰可見。唯一可見到一絲生氣的是那嵌在臉上寶石一樣的藍眼睛。他沒有哭泣,也許他在裡麵已經哭乾了眼淚,他沒有恐懼,也許被搶指著腦袋在裡麵見怪不怪了。他隻是抬著頭看著天上的白雲,臉上露出了一點喜悅。他的眼光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也許是一隻自由飛翔的小鳥。

“你們不放我們一條生路,明天就殺他”那個劊子手這次學乖了,一直躲在那孩子身後,龜縮在角落裡。然後迅速又帶著孩子撤回了掩體後。留下眼睛噴火的蘇軍戰士們。

形勢十分危急,蘭家的雇傭兵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狀態。原來守株待兔的戰術雖然可以保證用最小的傷亡取得勝利。可是麵對這些殺人狂魔慘無人道的殺戮,蘇軍還是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殺害老弱婦幼。

夜已經深了,寒冷的北風在鋼鐵廠裡遊蕩,發出了野獸般的怪叫。白天的殺戮,讓那些狂躁不安的雇傭兵釋放了心中的殺氣,而且他們覺得他們離自由的日子已經不遠了。除了幾個巡邏的警衛,大家都安心的入睡了。他們相信隻要有了這些無辜的人質,蘇家是不敢強攻的。如果強攻輿論會讓蘇老頭承受不了的。

大蘭帶著小陀螺和其他五個尖兵小隊成員偷偷潛入了鋼鐵廠,從關押人質的鋼鐵廠車間的大門強攻是走不通的。他們在夜色的掩護下來到了,煙囪的下麵,小陀螺順著那爬梯迅速的往上爬,大蘭他們在下麵警惕著各個方向的動靜,因為現在小陀螺如果被發現了那就是個活靶。小陀螺爬得飛快的像隻猴子樣,終於安全的到達了頂部。在凜冽的寒風中,那煙囪好像也隨風而動。小陀螺迅速的用繩子牢牢的綁住了煙囪頂端。然後像下麵做了個可以的手勢,自己先順著繩子緩緩的往下滑。他是第一個下去的人,等待他的不知道是沸騰的鋼水,還是敵人的槍口。

大壯則帶著英帥和大河他們順著鋼鐵廠車間的排水管道,準備從下麵攻進車間。在那黑漆漆的鋼鐵管道裡,危險是不言而喻的,一旦被發現,幾個手雷,就會讓他們葬身於此。在他們靠近車間的下麵,一個很粗的鋼網攔住了他們。幸好車間已經停產很久了,沒什麼水。英帥拿出個特殊的氣割機很快的就把這鋼網給破了。現在等著他們就是掀開那管道鐵蓋時會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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