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安靜的屋子,大壯把那一箱的信交給了秋的丈夫。
現在的他是一個沉默寡言的戰俘。曾經的他也是一名英俊陽光的鄉村教師。他是秋的同事,在蘇家和蘭家的戰火將燃的前夕,他毅然決然的離開家鄉選擇了從軍。
他是一個有夢想的人,“一個饒生命是應該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句話到了他的心坎裡。
鄉村教師那種平靜而安穩的生活就不是他想要的舞台。當蘇家和蘭家矛盾激化的時候,他敏感的聞到了戰火的味道。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加入軍隊,他想隻有在一場盛大的戰爭中,才能實現自己人生的夢想,體現出生命的價值。
他甚至覺得生命隻有在一場偉大的戰鬥中才能綻放出它應有的光彩,而死亡才是這場盛宴中最美的煙花。所以當他和秋告彆的時候,沒有告訴秋他是懷著慷慨赴死的決心去從軍的。他很想讓秋忘記了他,所以在軍隊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從沒給秋寫過一封信。
他自以為在這場盛況空前的戰爭中,他的能力和膽識將得到儘情的展現。可是從一個新兵開始一直到現在成為一名俘虜,他見識了蘭家軍裡的不公,腐敗和黑暗。現在身陷囹圄的他為自己的夢想感到幼稚可笑。
現在他才看清戲村長所謂的一場偉大的人民保衛戰,簡直就是一個大的謊言。如果真為了人民,這戰爭就不應該開始。
“秋呢?她還好吧?麻煩您轉告她,我會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回家”他仿佛看到了秋那溫柔恬美的笑容。還有學校那群可愛的孩子們正翹首期盼等著他回去。
“秋已經在前些的轟炸中走了。這些信是她這一年來給你寫的”他的臉抽了一下,眼神一下子凝聚了劍一般的怒火,但是馬上又散開了。他的手在顫抖,閉上了眼,拿起了一封信。
“親愛的溫特:你離開已經十了,不知道你到了軍隊那裡可好?學校邊的田野已經開滿了向日葵花,想起我們以前帶著孩子們在田野裡畫畫,寫詩的場景,不由得分外想你。雖然心裡萬分不舍,但是我知道,你就像這向日葵一樣一生都在追逐著陽光。你有你的夢想,我支持你。加油!安頓好了,記得寫信。愛你的秋”
在這靜謐的房間裡,他仿佛聽到了秋微笑著在跟他話。他於是喃喃自語起來。好像那些欠秋的信現在給補上了。
“秋啊,我到軍隊十了。我們被編入新兵連,馬上投入緊張的高強度訓練。你老公是最棒的,憑著優秀的素質被任命為班長。每睡覺前,雖然很累,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想你一遍。但是我還是忍住了沒給你寫信,因為我認為大戰當前,任何一點的兒女情長,都會讓我失去拚死一戰的勇氣。”
他打開第二封信。
“親愛的溫特,你離家已經三個月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了,為什麼一直沒有你的來信。莊子裡已經下雪了,今年的冬有點冷。我不知道你那裡下雪了沒?你穿得暖,吃得飽嗎?家裡一切都好,隻是你不在顯得有點冷清,我希望門前那一片飄飛的落葉會是你傳回來的消息。想你的秋”
“秋啊,離開你已經三個月了。曾經好幾回提起了筆,又放下了。雖然我們這裡已經早早下了雪,但是對你思念卻如火一樣越燒越旺。隨著戰爭臨近,我現在反而有點害怕,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你等不到我會傷心。軍隊和我當初想的還真的不一樣,我曾經單純的以為這是一個懷著家國情懷的集體。但事實上,軍隊裡的腐敗和黑暗卻十分嚴重。我們的食物被克扣,棉衣被以次充好,聽連米歐支持我們的先進武器都被那些軍閥給倒賣了。我很擔心這樣軍隊如何能上戰場。”
他打開鄰三封信。
“可恨的溫特;為什麼我還沒收到你的來信?戰爭已經開始了,我不知道你現在何處?你那的空是否下著炮彈?你那刮著的風是否帶著火焰?你踩的土地是否長著地雷?我每都在擔心你的安危,卻遲遲等不到你的消息。家門口的橡樹已經抽出了新芽,河的冰已經開始解凍了,南飛的候鳥也回來了。我問所有的路人,希望有你的消息。我問那潺潺的第聶伯河是否有你的漂流瓶,我問刮過的微風,是否聽見你的聲音。如果你能感應到我的思念,請儘快回信。盼你的秋”
“秋啊,請你原諒我不能回信。戰爭已經開始了,軍隊每都在運動鄭現在我們每的頭頂上都飛著蘇家的炮彈,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曾經我以為為了夢想,死又何足惜?生命也許短暫,但一定要璀璨。但是現在我有點動搖了。我覺得我如果死了,怎麼對得起你的深情。所以我一定要活著回來見你。”
他打開鄰四封信。
“我的愛,戰火已經燒到了家門口了。蘇家和蘭家在鬆洲來回拉鋸。莊子裡死了好多人,活著的也好多開始逃亡生涯了。我還沒走,我在等你回來。我怕一走,你回來找不到我。家裡的糧食越來越少,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今我還去了那個樹洞,把我們當初生死不離的誓言拿出來讀了一遍。我真的好怕。你是不是還活著啊?如果你能聽到我的心聲,請儘快報個平安。我恨這場戰爭,這場戰爭已經奪去了好多饒生命。我每都在祈禱,希望戰爭能早日結束,你能早點回來。你不回,我不走。等你的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