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家南部的喀爾巴阡山冬是最美的季節。綿延的山峰覆蓋著皚皚白雪,有如一張長卷畫鋪在藍下,綿延而靜謐的伸向遠方。那潺潺的泉水就如鋼琴曲般在這畫上流淌,那奔跑的羚羊則是那跳動的高音。
大壯帶著大蘭走在詩畫一般的喀爾巴阡山上。陽光下的山脈就如一個冰雪美人側臥在藍下,那優美的曲線總是讓人心馳神往。往年的這個時候,會有無數的滑雪愛好者沉浸在那起伏的波峰波底。這裡是蘇蘭兩家饒滑雪聖地。
今年,戰火一起。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場麵已經看不到了,隻有那滑雪場紅色的屋頂還倔強站立在白茫茫中,告訴人們這裡曾經有多熱鬨。
他們翻過好幾座山,經過稀稀落落的幾個村莊終於來到了白狼的莊子。前麵不遠處那個院子聽就是她的新家了。
白狼這個和他愛恨相殺的女人,他對她的感情確實很複雜。他們曾經是你死我活的仇人,但是在經過海島的相依為命後,他不再恨她了,反而覺得她是他命中的一個永遠抹不去的有緣人。
當他聽大蘭蘇家的暗子已經接到命令要來除掉白狼後,他毫不猶豫的來救她了。他覺得她不應該因為暗殺他而死。
那山腰間的院子正升起嫋嫋炊煙,屋外的鬆樹上正跳躍著歡快的鬆鼠。大壯心想她在這世外桃源裡應該過得逍遙自在。這一回隻要帶回那個執行任務的槍手,她以後應該可以在這平安祥和的度過一生。隻有經過那種恐怖象的人才明白好好活著真好。他是真心的祝福她。
此刻白狼正躲在若基的下麵,她透過若基的肩膀發現了躲在樹上的殺手。這樣暴露在敵方的槍口下那是很糟糕的事,一不心就被對方秒了。她想用若基的身體作掩護轉移到屋子裡,讓殺手找不到角度。可是若基太重了,她試了一下,有點困難。
樹上的槍手沒想到第一槍竟然讓白狼躲過去了。心想果然不愧是狼基地裡的金牌殺手。可是還好,戰機還沒消失。現在她完全在自己的射殺範圍內,隻要她敢露出一個身位,他是有把握一槍結束她的。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獵殺白狼是米家下達給蘭家情報門的死命令。因為她知道太多了,想金盆洗手,隻好拿命來換了。這次任務米家可是出了高價,她必須死。
白狼她沒想到已經躲到這深山老林了,結果還是沒躲過追殺。想殺她的人,蘇家的人會,蘭家的人也是必殺她。她試著推了推若基的身體,還好應該能推動。
殺手看到院子裡的屍體動了一下,他知道白狼準備要轉移了。他稍微扭了下脖子,稍微放鬆了下神經。他知道這絕命一槍就要射出了。
“看,院子外麵的樹上有個殺手。”大蘭首先發現了,她拉著大壯躲在了一塊石頭後麵。
“是我們的人嗎?”
“不是,從手背上的文身看確定是蘭家人。”
“我們的人應該差不多也到了。能發現他嗎?”
“暫時沒發現”情況十分危急,首先必須除掉這位蘭家的殺手,還要阻止蘇家來的搶手。
“先乾掉那樹上的蘭家的搶手。”大蘭這回長途潛入到蘭家南部山區,沒帶特製步槍。隻有兩把手槍,這樣的距離,而且還是從下往上打,感覺不是很有把握。她決定在冒險往上走十幾步。
那個躲在樹上的殺手發現了有一個村姑正往這邊走來。他稍微打量了一下,發現沒什麼異常,於是趕緊又集中精力盯著白狼。
白狼深深的吸了口氣,她最終還是決定冒險一試。否則在這邊呆著早晚是死。於是她奮力把若基的屍體一推,一個翻滾。她沒有往屋裡方向滾,而是先朝一段院牆方向滾去。
殺手一看屍體一動,馬上盯著屋子的方向瞄準。他需要捕捉到白狼的頭部,然後一槍斃命。可是沒想到白狼卻是往外翻滾,就這麼一瞬。他開槍了,但是白狼躲進了院牆。
“嘭”的一聲那子彈擦著白狼的腳打到塵土裡。
同時,大蘭看到樹上的槍手射擊了,那是他最沒防備的時候。大蘭果斷掏槍射擊。
“嘭”又一聲,隻聽見一個人從樹上掉來的聲音。白狼躲在院牆後麵,她可以判斷是那個槍手掉下樹來了。可是誰會來救她呢?她想不出有誰會這麼老遠的來救她。外麵什麼情況她也不清楚,隻好繼續窩在院牆下。
此刻在院子後山的草叢裡,還有一雙眼睛盯著這一牽他是蘇家的槍手,這回他也是奉命來殺白狼的。白狼竟然敢殺大壯,那是不可饒恕的死罪,蘇家也是下了死命令不管她躲到哪裡也必須除掉她。
他先是發現了蘭家的殺手,在沒摸清情況前,他一直沒出手。他沒想到蘭家的人也是來殺白狼的。結果那個殺手不僅沒殺了白狼還被一個剛來的村姑給殺了。這個村姑的槍法可真是撩,這麼遠的距離抬手就是一槍斃命,而且還用的是手槍。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白狼從地上找了塊石頭,握在手裡。她已經決定不殺人了,所以以前隨身帶的武器都扔到河裡了。她就是這麼想的,以後無論碰到多大委屈她都不再殺人了。可現在,隻好拿著石頭做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