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鋒前的等待是最煎熬的。阿基閉著眼睛,調整呼吸。他什麼也不想,反正想什麼都沒用。等下衝鋒的號令響起,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衝進敵人的陣地殺光敵人。至於敵情那是長官們考慮的。況且戰況瞬息萬變,也不是能提前意料的,所有的情況皆有可能。
他們這些衝鋒的敢死隊就是拿命去堵槍口。他們隻能在槍林彈雨中毫不退縮,靈活機動,隨機應變。願上帝保佑了。
逃跑,也許一些剛上戰場的新兵看到一個個戰友在炮火中倒下。他們會萌生逃跑的想法。可是等待逃兵的也是死亡,這是所有軍隊的鐵律。與其死在自己的槍下,還不如衝上去博一下。等熬過了這段恐懼後,衝鋒號一響,其他戰士衝出掩體的時候,他們的荷爾蒙也迅速飆升,所有的勇氣瞬間聚集。這是人的動物本能,就像羚羊在麵對死亡的時候,它們也會勇敢的用它們的角去撞擊凶狠的狼。
保護自己的方式,除了逃跑還有攻擊。當你無路可逃的時候,隻能攻擊。
死亡想著很可怕。其實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那飛起的彈片刺破你胸膛的時候。你在短暫的劇痛之後就再也不痛了。
所以戰場上唯有衝鋒才機會活下來。
作為老兵中的精英,他們沒有被安排在前兩輪的試探性衝鋒中。前兩輪的衝鋒從正麵和左麵發起,可是敵軍的炮火太過於密集,而且還是精準打擊。所有的戰士還沒看到對方的陣地就全倒下了。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第三輪衝鋒都是他們這些有經驗的老兵。阿基心想這回應該是從右麵衝鋒了。也許那是敵軍的薄弱環節。
衝鋒前的命令來了,還是從左麵發起衝鋒。從剛才前交戰的槍聲中,阿基還是聽出了左麵的防守是最嚴密,那邊的炮聲也是最密集的。應該是這條防線的指揮部了。
沒想到要啃這塊最硬的骨頭。他希望敵方也沒想到,到時候能來個出其不意就好了。
蘇家的大炮又朝著敵方防線全麵開炮了。蘭家的炮彈也開始紛紛落在蘇家的陣地上了。這是衝鋒的前奏。
阿基趴在戰壕裡,他感覺到整個地麵在一陣陣的顫抖。他縮著頭,抬眼一看,隻見硝煙彌漫,那滾滾的黑煙遮蔽了天空。其中一道道火光像閃電般把黑暗的天空劈開了一道道裂縫,那滾雷般的巨響一次次在身邊響起,整個戰場仿佛人間煉獄般。
前麵就是蘭家穆特防線,他似乎聽到了死神的腳步聲了。
沒想到這回蘇軍出動了兩台坦克和一隊步兵在右麵發起佯攻。於是蘭家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到了右麵。
阿基他們敢死隊就在滿天的黑煙和塵土中從左麵的戰壕越出了地麵。他們彎著腰借著蘭家的炮火都被又邊的坦克吸引的空檔快速前行。他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十分有限,一旦被蘭軍發現,他們就很容易成為炮灰。
他們不敢站起來快速奔跑,隻要他們稍有不慎,那滿天的流彈就會奪走他們的生命。時間在一秒秒的流逝,他們也在不斷的靠近蘭家的防線。隻要能跑進兩百米,這樣蘭家的大炮就轟不到他們了,剩下的就是短兵相接了。他們最不想的就是成為大炮的炮灰。麵對大炮,你隻有挨炸的份,而且是很慘的那種,一個炮彈下來,幾乎無處可躲。你雖然恨的咬牙切齒,但是你夠不著它啊。
右邊坦克緩緩的推進,在蘭家的炮火下。有一台坦克已經被炮彈擊中了履帶癱了。而跟在坦克的後麵的士兵在敵方密集的炮火下,也隻剩下幾個幸運的藏在坦克後麵。此刻他們就如陷入狼群的羊羔。也許再過不了一會兒,能不能活下來都難說。但是他們依然頑強的慢慢推進。他們就是餌,就為了吸引敵軍的炮火,掩護敢死隊的突破。即使再大的傷亡也不能退。
戰場的左麵,阿基他們終於透過層層的煙霧模糊看到了敵人的陣地。他們貓著身加速前進。
但是蘭家左邊陣地的一雙惡毒的眼睛也發現了他們。這是一個歐家的雇傭兵叫納姆。他是一個嗜殺成性的惡魔,他這一生就是為了殺戮而活的。所以歐家招募雇傭兵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參加了。他就喜歡這種屠殺的快感。
阿基他們越來越靠近陣地了,納姆卻沒有急於開槍。他就像在等待獵物的獵人般盯著阿基他們。他在等著他們進入陷阱,然後一把解決掉他們。
很快阿基他們終於進入到納姆精確射擊的距離了。納姆端起步槍瞄準阿基他們。然後射出了第一槍,正中一個衝在前頭的敢死隊員的腦袋。他得意的向其他的隊員揮了下手,示意開火。他覺得這樣才有點獵殺的藝術。他是看不起那些拿著大炮瞎轟的炮兵。
蘭軍陣地的機槍吐出了瘋狂的火蛇。好多個敢死隊員來不及趴下,紛紛中彈犧牲。阿基在聽到第一聲槍響後,就本能的臥倒了。他知道越靠近敵人的陣地就越是危險。
現在離敵人的陣地就是一個衝鋒的距離。敢死隊就這樣被壓製在地麵上動彈不得。有一個年輕的戰士實在是不甘,然後他朝著敵人的陣地射出了一排子彈。他們處於陣地的下方,仰射的難度很大。但是他還是擊中了一位蘭軍的士兵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