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清風在無數道紅紫的晨光中搖曳輕舞,好比可愛的小天使在漫天優美的音譜中嬉戲玩鬨,最後撞得一片淩亂再曬下了大地。於是古老的城堡的塔尖上,樹梢上,草地上都跳躍著歡快的陽光。
一夜無眠的修女卻背著行囊一個人悄悄走在了下山的路上,她要去尋找侯三。經過一夜的煎熬,她還是決定要讓自己變成一道光去照亮侯三。雖然結局不知如何,即使是煙消雲散,她也要去尋找他。
她想找到他,告訴他主會原諒迷途的孩子。也許他會逃避,但是她不會放棄。也許他會殺了她,但是她會用自己的死來喚醒他的良知。也許這是一場劫難,但也是一場修行。侯三是這世界裡一顆黑暗的塵埃,她願是天上飄下一滴聖潔的雨露,然後洗淨他的罪惡。完成對他的救贖,也成就自己的救贖。
她走了,她感覺自己是向光而行。米家的老頭卻來到了這片硝煙敝日,彌漫著仇恨的大地。
在蘇蘭戰事快一周年的時候,他終於來了。整個蘇蘭的局勢處於膠著拉鋸狀態。焦慮,恐懼,貪婪,癡想反複折騰著蘭家戲子的心,他的的神經已經快處於崩潰狀態了。這個時候他需要一劑安心藥和強心針。所以米家老頭終於來了。
他挽著米家戲子的肩頭和他一起散步在基富的街頭,好像一個長者挽著後輩的樣子。蘭家戲子感動得快哭了,好像迷途的小孩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這一年的辛酸,孤獨,煎熬讓他在和米老頭交談的時候聲音都哽咽了。
米家老頭在這關鍵節點到來,無疑向地球村宣示,米家沒有忘記苦難的蘭家而且會和蘭家走得更近。以前米家總是站在幕後指揮著這場戰爭,現在終於走到台前了。這就像一道強光照亮了陰霾的基富街頭,點燃了蘭家戲子的心。
他非常希望米老頭能在蘭家村也發表一次公開演講。一天前米家老頭在波家村公開表示了誰要是打了波家村,那就是米歐聯盟的共同敵人。米家和歐家絕對不會不管波家這個小弟的。而且還多次點名道姓的指出了蘇家老頭是這次戰爭的挑起人,是會受到公正的審判的。
他的發言可謂是一劍誅心,把所有的罪責都歸到了蘇家老頭身上。認為蘇家老頭是為了自己的個人英雄主義,為了一個霸主夢,才挑起了這場戰火。正蘇蘭戰事膠著,難解難分時。他的這番言論就是在給蘇家村埋下一顆地雷。
但是蘭家的戲子最終還是沒有等到米家老頭那振奮人心的,立場鮮明的演講。米家老頭隻是摟著他的肩,露出了一個僵屍般的微笑。所以他的心還是很忐忑和失望。
幾天前在蘇家村,一個老頭麵對著很多人的疑慮和質問,真心實意,充滿自信的向地球村做了一場演講:
“我今天的演講是在大家都知道的非常複雜的時刻,是在對我村,我族人來說裡程碑的時刻,是在全球發生不可逆轉的時刻,是在決定我村,我族未來最為重大的事件之際,在此時此刻,我們每一個人都肩負著巨大的責任。
一年前,為了保護我們故土的親人,為了保護我們的村子,為抵禦新西方的步步蠶食和欺淩。我作出了進行特彆軍事行動的決定。我們將一步步謹慎而且如一的解決我們麵臨的危機和任務。
我們蘇家人是喜歡和平的,渴望共同發展的。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申請加入米歐的聯盟的,可是我們一次次的被拒絕,一次次的失望。而西方那些醜惡的小鬼還把我們妖魔化了,最後我們竟然成了他們的假想敵。
這些年來,我們的故土,我們的族人正遭受著那些魔鬼恣意妄為的欺淩和屠殺。我們在蘭家村的親人正等待著我們救援。麵對著西方的謊言和欺辱,我們能視而不見嗎?我想每一個有正義,有血性的蘇家人是不會答應的。
是西方那些陰險的小人把魔鬼釋放了出來,燃起仇恨的烈焰,然後欺騙了世人。最後卻拿起了他們所謂的正義之劍指向了蘇家。
大家不要忘了,正是他們挑起了斯拉夫的戰火,伊家村的戰火,敘家的戰火。那裡的人民正用血淚述說著戰後的痛苦和無助。而那些魔鬼卻在陰暗處恣意享受著他們暴行帶來的喜悅和利益。
在此情此景下,我們英勇的蘇家人隻有拿起我們的刀槍,用我們的勇敢和忠誠之劍刺破這個巨大的陰謀,才能堂堂正正的立於地球之村,為我們的子孫後代爭取一個海晏河清的世道。
我們再也不能被那些謊言,陰謀所蒙蔽了。那些魔鬼在漫長的殖民過程中,他們已經習慣於謊言,陰謀和霸權。在他們的心中沒有正義和善良。我們已經不能用一顆正常善良的心去理解和相信他們。他們那醜惡的世界裡充斥著變態,扭曲,妖魔化的念頭。他們覺得他們是這地球的主宰並奴役著其他民族。
但是我們英勇的蘇家人絕不會苟同,我們將用我們的正義和勇氣去抗爭,為我們的未來而戰鬥到底。”
蘇老頭的話極大振奮了蘇家村人的民心,還撕開了西方偽善的遮羞布。更重要的是還劍指蘭家村。
米家老頭在蘭家村呆了幾個小時後,就匆匆的離開了。除了口頭的援助,那個在波家村的承若還是沒有給蘭家的戲子。於是蘇家老頭的演講就如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蘭家戲子的頭上。
幸福的眼淚很快就被風吹乾了,而內心的不安又如夜晚的寒風涼透了全身。
此時在頓斯河畔的蘭家軍隊陣地裡,有好多蘭家的士兵正蜷縮在戰壕裡,在刮骨刀般的寒風裡瑟瑟發抖。
有一位叫蘭卡的新兵正站在河邊,茫然的望著還未解凍的河麵。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呼叫著他“回家,回家”
這戰爭整整打了一年,勝負未分,好多人死了。活著反而成為一種折磨和煎熬。那光滑如鏡的河麵仿佛出現了一幕幕死亡的畫麵,靜靜的河麵下隱約有一陣陣的哀號。他木然的閉上眼,在河邊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