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一邊踏上房間儘頭的電梯,一邊自豪地心想著。
畢竟眾所周知,法師塔是一位法師的領地,數不清的魔咒和結界層層籠罩,妄想著突破法師塔的家夥們累累的白骨都可以堆得和法師塔一樣高了。
所以也有其他看不慣法師被帝國如此優待的人們在私底下戲稱著:“法師塔是法師們的烏龜殼,一旦躲進去就彆想讓他們出來了。”
如果說普通法師在戰鬥時的數值是10,那麼在法師塔裡的法師,可以將這10發揮到15甚至是18。
至於文森特的法師塔,文森特就算不在裡麵,可以發揮出的威力也有18,更彆提有他在的時候了。
雖然文森特本人是個體力廢戰五渣,但是他在魔法和術式上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天賦。
在曾經的魔法學院,文森特被譽為“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還沒畢業,就被數個知名的法師搶著要收為弟子。
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自己的法師塔裡安裝了上下出行的電梯,根本連瞬移魔法都懶得用的文森特,現在不過是一隻灑滿了鹽的鹹魚而已。
在法師塔外等候了許久的信使卻是一句怨言也不敢說的,法師們有多麼脾氣古怪難伺候,早就是帝國,不、不對,是這整個大陸都公認的真理了。
畢竟比起不小心踩到了法師塔外的野花結果被變成青蛙;或者是認為自己是皇家的來使,自認為高貴,結果言語冒犯到了法師,被直接用咒語轟出去全身燒得焦黑,他不過是在法師塔外等幾個小時罷了,完全等得起。
更何況他等待著的還是那個性情陰沉,傳聞喧囂塵上的法師海伯利安,隻希望這一趟能夠平平安安的全身而退啊……
信使咽了咽乾渴的喉嚨,小心地瞅了一眼眼前這座通體純白的法師塔,然後又迅速恭謹地垂下了頭顱,安安靜靜地等待著。
就在信使以為自己要等到月上枝頭時,這座法師塔終於有了動靜。一道傳送門忽然出現在信使的麵前,從裡麵走出了一位有著亞麻色發絲的俊美男子。
這位男子朝信使優雅的鞠了一躬,溫和的聲音悠悠地響起:“您就是首都羅蘭的來使吧?請跟我進來。”
信使在心底鬆了口氣,不過內心的大石頭還沒有放下,畢竟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他跟在這個亞麻色發絲的男子身後,在看到這名男子走動時,發絲掩蓋的脖子下露出的關節,眼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不愧是被法師們忌憚為皇帝賞識的法師海伯利安,竟然連這種人造使魔都如此逼真鮮活。
剛才他還以為這名亞麻色發絲的男子是法師的學徒,在看到人造的關節時才知道原來是使魔。
在感慨的同時,信使對這名法師的敬畏和害怕又深了一層。
單純因為人形的使魔方便做飯的文森特,早就已經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會客廳的沙發椅上了。
巨大的靠背和扶手裡塞滿了他領地種植出來的棉花,文森特就像是被雲朵包圍了,整個身體都陷下去的柔軟觸感,讓文森特想要接著睡一場回籠覺。
實際上他半闔著眼睛也的確快要睡著了,不過飄飛的意識被丹尼爾的聲音給喚了回來:“文森特閣下,信使已經到達了。”
信使在見到傳聞中的海伯利安法師時,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黑發男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坐在像是雲朵一樣柔軟巨大椅子上的黑發男子,有著柔和的臉部線條,那雙純黑的眼瞳平靜而溫和,嘴唇是誘人親吻的淡粉色。
法師的手指上帶著一隻鑲嵌著深藍色寶石的戒指,而他胸前那純金散發著光芒的勳章,則讓信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恭謹地彎曲下了背脊。
那是帝國的前任皇帝,已經逝去的、曾經的霸主生前所打造的唯一一枚勳章。
而那枚讓世人議論紛紛的勳章,正掛在文森特·海伯利安的胸前。
這枚勳章所蘊含的代表,不僅僅是榮耀和光輝,還有數以萬計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