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文森特再怎麼抗拒,他所製造出來的煉金轎車無愧於主人投注其中的心血,在規定的時間內達到了王都。
或許是凱撒萊恩在文森特這裡當過法師學徒,儘管曾經被文森特理直氣壯地使喚,但凱撒萊恩大概還是保有了最低的尊重,沒有欺師滅祖地進攻他的法師塔。
至少這個世界線的文森特的家鄉並沒有遭受到凱撒萊恩獅鷲軍團的征伐,這讓原本做了最壞打算的文森特也忍不住鬆了口氣。
——畢竟戰爭這種東西,一旦開始從來就沒有好結局。
伴隨著陰謀、算計和悲痛開始,又和鮮血與死亡、以及眼淚一起落幕。
能夠避免戰爭真是他知道自己穿越到書中後,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在駛過圍繞著王都流淌的寬闊河流後,被世人讚美歌頌過無數遍的城市——羅蘭便佇立在他們的眼前。
王都羅蘭無愧於它的美名,這裡的建築物都像是玉石一樣優美,潔白的牆壁和堇色的磚瓦砌成一棟又一棟鱗次櫛比的房屋。
熱烈綻放的鮮花和筆挺的樹木羅列在寬敞的灰色石頭鋪就的街道兩邊,為在一邊行走的路人們帶去芬芳和涼爽的樹蔭。
不管是穿著打扮還是精神麵貌,都可以看出王都人民不論是物質生活、還是精神方麵,比其他地方更優越富裕。
文森特的煉金轎車停在了距離城門口不遠的地方,而主城門處已經彙聚了不少的人流,這些都是等待著檢查後好入城的平民們。
“從這裡開始便不能夠用煉金轎車了,閣下。”丹尼爾對文森特說道。
“我知道的。”文森特撓了撓自己的頭發,這麼回複道。
王都可是國家的心臟,自然不可能讓這些危險的煉金產物大搖大擺地進城。
文森特慢吞吞地從軟墊上坐起身,開始整理起自己因為躺得太舒服而淩亂的衣袍。
整理好衣襟和下擺,係好腰帶後,文森特發現自己習慣性地脫下了襪子和靴子,赤裸著腳踝踩在厚實柔軟的毛皮毯上。
保養得十分光滑的腳掌摩挲在細膩的皮草上,蹭得文森特的腳心十分舒適,都不想動了。
雖然說文森特並不需要和那些排隊等待的平民們一樣擠在城門口,但文森特仔細算算,好像也有快十年沒有和人群接觸過了。
在苦惱了一番後文森特懶得想了:“丹尼爾,進城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被忽然下達命令的使魔丹尼爾臉色如常,俊美的麵龐上浮現出來的是溫馴的笑容:“我知道了,閣下,請交給我吧。”
人形的使魔頓了頓,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不過閣下,我覺得在我去辦理入城手續之前,還有一件要事需要做呢。”
“嗯?是什麼?”文森特疑惑地歪了歪頭,開始思索著莫非是有什麼要事忘記做了嗎?
文森特的大腦中迅速地閃過了諸如:出門之前是不是已經關掉了實驗室的機械、莫非自己出門的時候忘記和森林的鄰居打招呼了?還是說山麓深處的老友要循著他的味道追過來?
啊,如果是後麵這件事的話,那的確是很緊迫的要事了。
文森特可不希望那些老友們在王都大鬨啊,最後收拾爛攤子的肯定又是他。
丹尼爾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思維飄到了哪裡去了,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在文森特的麵前單膝跪了下來:“您又忘記穿鞋了。”
俊美的人形使魔絮絮叨叨地念著:“和您說過多少次了,就算您喜歡赤著腳,也不可以讓您尊貴的腳掌踩到塵埃裡去啊。”
“你說得太誇張了,丹尼爾。”文森特撇了撇嘴角。
不過還不等文森特再說些什麼,丹尼爾已經很主動地拿起一旁的靴子開始為文森特穿了起來。
丹尼爾的這個動作讓文森特怔了怔,仿佛回到了自己的法師塔中,眼前這個毒舌又體貼的使魔依然在太陽升起時,一邊壞心眼地吐槽他,一邊為他打理好一切。
不過等丹尼爾為文森特穿好魔獸靴子後,黑發的法師才回過神,自己已經來到了王都羅蘭,而並非塞維爾平原上自己的法師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