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被他說得一陣惡寒,這人簡直就是個瘋子!
眼看他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把薄如蟬翼的刀片就要往自己臉上劃,王滇猛地把被壓在身下的手抽出來擋住他的手腕,“我可以幫你!”
“哦?”梁燁反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輕輕一用力。
王滇隻覺得手腕一陣劇痛,手掌就軟軟地垂了下來,梁燁皺了皺眉,語氣有些責怪,“朕不太喜歡彆人碰。”
王滇忍著痛說:“我可以幫你上朝,還可以當你的替身,聽憑你的吩咐。”
梁燁手裡的刀片順著他的眉心鼻梁往下滑,涼涼的貼在他的嘴角上點了點,“真會說話,你背後的主子知道你這麼快投敵,他樂意嗎?”
“我背後沒人。”王滇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一些,“我會出現在皇宮純屬意外。”
就在他以為梁燁會追問什麼意外的時候,梁燁卻一口答應了下來,“唔,聽起來不錯。”
雖然跟不上這個瘋子的腦回路,但王滇還是鬆了一口氣,不等這口氣鬆到底,肚子忽然一沉,這個神經病竟然一屁股坐在了他肚子上,要不是有那件褻衣擋著要害部位,王滇簡直不能想象自己現在看到的是什麼辣眼睛的畫麵。
梁燁把手裡的毒箭隨手扔到了一邊,沒忍住又伸手去摸他的臉,眼底閃動著興奮的光芒,“你多大年紀了?”
這廝沉得離譜,王滇被壓得有點喘不上氣來,“二十七。”
“朕二十六。”梁燁有點奇怪,“你為何比朕大一歲?”
王滇心說我怎麼知道,奈何嘴上還是得老老實實回答:“不知道。”
“嘖。”梁燁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評價道:“還挺嫩。”
王滇簡直不想再跟這個神經病多說一個字,方才瀕臨死亡的恐懼終於讓他意識到這是在人命如草芥的古代,有梁燁活著他就會永遠處在危險之中。
梁燁捏著他一縷頭發撚了撚,“為什麼頭發這麼短?還學朕剃了光頭當和尚?”
“因為——”王滇心下一狠,腰身驟然發力,方才被壓在身下的那隻手攥著把匕首猛地衝著梁燁的脖子紮了上去。
梁燁翻身一躲,眼底興奮的光芒愈來愈盛,篤定道:“你還說你背後沒人指使?”
王滇攥著匕首的胳膊在隱隱發抖,“閉嘴!”
梁燁伸手抹了一下脖子,上麵留了道淺淺的血痕,他歎了口氣,好像有點遺憾,“你沒殺過人吧?”
“殺了你就殺過了!”王滇方才被他褻弄得十分惱火,手中的匕首直衝他心臟而去。
梁燁甚至不用認真就輕鬆捏住了他手腕,嫌棄道:“這點功夫連三腳貓都算不上。”
王滇腳底一沉,尖刀自鞋底彈出,直衝他大腿而去,梁燁險險閃身躲過,從後麵勒住了他的脖子,有些佩服道:“花樣還挺多。”
王滇失了先機,被他強行扣住下巴被迫張開嘴,藥丸苦澀的味道在嘴裡泛開,不等他反應,梁燁拇指往他喉結處狠狠一抵,藥丸便順著喉嚨滑了下去。
王滇猛地咳嗽了起來,嗓子眼裡火辣辣的發疼。
梁燁鬆開他,轉身優哉遊哉地穿衣服,王滇瞪著他的背影,雙眼簡直要冒出火來,“你給我吃了什麼?”
“朕覺得你挺有意思的。”梁燁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著他,“你想活,朕就想你死,結果你突然豁出去不想活了,朕又忽然覺得讓你活著更有意思。”
“神經病!”王滇終於憋不住滿嘴臟話。
“嗯?”梁燁眯著眼睛往前走了一步。
王滇警惕地後退,就見梁燁哈哈大笑起來,“朕還是第一次聽這個詞,神經病是什麼病?”
“瘋子。”王滇咬牙切齒地捂著咽喉。
“哦。”梁燁臉上的笑容一收,嘀咕道:“也沒什麼新意。”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王滇吞下那顆藥丸,隻覺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自然是讓你乖乖聽話的東西。”梁燁伸手指著他,一本正經道:“你比朕容易害羞,朕從不輕易臉紅。”
“我是氣得!”王滇隻覺得一陣無力,跟這個瘋子交流太費力氣,他平複了許久的呼吸,沉聲道:“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還沒想好。”梁燁打了個哈欠,“朕乏了,先睡一覺,過來伺候著。”
王滇這回是真真切切想捅死這個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