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市(2 / 2)

攬明月 歸鴻落雪 8099 字 10個月前

話還沒說完手就要往他褲子裡伸。

“我操!”王滇連滾帶爬從床上蹦了下來,第一次自己穿中衣和外袍如此迅速流暢。

梁燁在床上支著頭好整以暇地盯著他笑。

王滇穿好衣服憤怒地拂袖而去。

充恒從窗戶外麵抱著劍倒掛下來,“主子,昨晚睡得好嗎?”

“好。”梁燁拖長了聲音,“朕從未睡得如此安穩暢快。”

“但王滇好像生氣了。”充恒有點擔心,“主子,你不要太過分,把人欺負跑了。”

“他跑不了。”梁燁坐起來伸了個懶腰,“走,去應蘇坊吃早點。”

這是王滇第一次見到古代真實的坊市,長街十裡,酒肆食鋪,車水馬龍,挑著擔子吆喝叫賣的小販,招攬生意的商人老板,領著孩子出來吃飯的婦人,成群結隊匆忙上學的少年,連空氣裡都彌漫著炊煙和油炸小食的香氣。

擠擠攘攘,匆匆忙忙,卻又生動鮮活,好不熱鬨。

他低頭去看腳下光滑的青石板,對旁邊的梁燁道:“梁國建都已有百年,大都是最繁華的城市,如今人口愈多,擴建是遲早的事情。”

梁燁抬手按了按他臉上的麵具,“你這張新臉不好看,太醜了,還是原本的好看,俊美無雙。”

“自誇也要有個限度。”王滇抽了抽嘴角,抬頭看向街邊的攤子,“你可知商人如今賦稅幾何?”

梁燁癱著臉盯著他,“帶你出來是吃飯的,不是微服私訪。”

“稅賦是充實國庫的根本,民富才能國強。”王滇皺著眉道:“過重或者過輕的稅賦都不利於國家長久的發展,不過現在的梁國還是以農業為根本,跟發展商業比起來,先提高糧食的產量才是重點,等以後或許可以改革科考,搜羅一些精通農務的專家上來——唔!”

梁燁往他嘴裡塞了個軟糯清甜的東西,他下意識地咬了一口,還挺好吃。

“甜嗎?”梁燁問他。

“還行。”王滇舔了舔嘴唇上的渣。

梁燁挑了挑眉,把剩下的一半塞進自己嘴裡,嫌棄道:“難吃。”

“真不講究。”王滇話音未落,飛快地往旁邊一躲,“休想抹我袖子上,你又不是沒帶帕子!”

梁燁撚了撚指腹上的碎沫,高冷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王滇懶得搭理他,接著就被旁邊攤子上的玉石吸引了目光。

“哎喲公子,您這眼光好,這可是上等的羊脂玉,您瞧瞧。”老板殷勤地遞上塊玉佩來給他看。

王滇接過來上手摸了摸,在太陽光底下看了兩眼,笑著給他放了回去,“不用了。”

“你倒是好心,一個騙子——”梁燁冷冷看了那老板一眼。

“讓開!都讓開!”暴躁的吼聲混著馬蹄聲和人群的尖叫聲打斷了他的話。

“驚馬了!驚馬了!快讓開!”有人大聲喊叫。

王滇被梁燁扯了一把,他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十六七歲的紅衣少年騎著匹黑鬃烈馬在街上橫衝直撞,一邊試圖拽停馬一邊朝街上的人大喊:“快讓開!”

“小公子!”旁邊的仆婦忽然尖叫了一聲:“快回來!”

一個五六歲穿著貴氣的小娃娃低頭撿起地上的長命鎖,呆愣愣地看著忽然靠近地龐然大物。

死死拽著韁繩的少年瞳孔驟然放大。

“充恒!”梁燁皺眉出聲。

王滇猛地衝了上去,一把將那小孩兒抄了起來滾到了街邊,馬蹄擦著他的側臉過去,重重踏在了青石板上,充恒的劍刺穿了馬脖子,黑馬連同那紅衣少年齊齊摔倒在地。

整條長街有刹那的寂靜。

小孩兒趴在王滇身上哇得一聲哭了出來,人聲瞬間鼎沸。

“小公子!”那仆婦驚魂未定地衝到了王滇麵前,一把將小娃娃奪進了懷裡,確認他沒有受傷之後,頓時長舒了口氣,看都沒看王滇一眼,抱著小孩兒就跑進了人群裡。

“哎——”王滇喊了她一聲,結果人已經不見了,他看著手裡的長命鎖歎了口氣。

“我的疾風!”那紅衣少年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在他耳朵邊上響起,緊接著十幾個仆從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公子!公子!祖宗哎!”

“誰準你殺了本公子的疾風!你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買到它的嗎!”紅衣少年從地上爬起來,憤怒地看向充恒。

充恒道:“鬨市縱馬,照律當打五十大板。”

紅衣少年怒火中燒,“你知道我義父是誰嗎!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打我板子!”

說著竟想抬腳踹他,充恒輕鬆一閃,抬腳踹在他小腿上,少年吃痛跪到了地上,周圍的小廝見狀要衝上來,充恒劍鞘一抬打在他肩膀上,抵住了他的脖子,冷聲道:“我管你是誰。”

他跟著主子橫行霸道多年,就沒見過比他主子更混賬的。

“主子,怎麼處置——”充恒轉頭去請示,結果發現他主子正麵色不虞地站在王滇麵前,很顯然是沒空搭理他。

王滇把長命鎖往他手裡一塞,看了看蹭破的手掌,裡麵還混著點沙石塵土,血淋淋的看著就臟,想找點清水來衝一下,結果剛抬頭就對上了梁燁陰沉的目光。

“……我沒事。”王滇被他看得莫名心虛,“就蹭破了點皮。”

話音未落,一陣錐心蝕骨的疼痛忽然自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梁燁,站都站不穩,“你又……犯什麼病?”

“朕的東西,”梁燁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誰準你自作主張弄破的?”

王滇往前踉蹌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他疼得腦子有些混沌,“什麼叫……你的東西?”

“你是朕找到的寶物。”梁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底沒有絲毫感情,“寶物就該乾乾淨淨,順從聽話,懂麼?以後彆擅作主張,惹朕不高興。”

“我操|你大爺……”王滇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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