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觀主因何而來?”王滇自然是不信項夢所說。
“估計是我師父讓她來的。”梁燁給他抹平了麵具上的膠,靠坐在梳妝台上對他左右看了一番,“唔,可以了。”
王滇看向鏡子裡陌生的臉和身上的華服,又看梁燁很風騷地往自己的腰間插了把折扇,“去哪兒?”
梁燁挑了根玉簪給他簪住了頭發,衝他的耳朵輕佻地吹了口氣,眼波流轉,“花樓。”
“嗯——嗯!?”王滇正摩挲著他衣擺上柔軟的布料,聞聲目光驟然冷冽,“去哪兒?”
“花樓。”梁燁乖乖地重複了一遍。
王滇嘶了一聲,眯起眼睛道:“卞滄都六十多了還逛花樓?”
雖然卞滄不是個好東西,但他還是很難想象對方頂著張正氣中直的臉去狎妓。
“彆提那老東西掃興。”梁燁用小腿勾住他的腰將人圈在了懷裡,拿著折扇挑起了他的下巴,“之前你不就想去花樓麼,今日我就帶哥哥開開眼。”
王滇被他這聲哥哥喊得呼吸一緊,拿過他的扇子手指靈活地轉了幾圈,“充恒找到魏萬林了?”
“真聰明。”梁燁捏了捏他的耳垂,“魏萬林好色,在廣芳樓有個相好,咱們去湊個熱鬨。”
王滇哼笑了一聲,拿扇子拍了拍他的臉,“走。”
雖然朝中有令官員不得狎妓,但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玩得刺激,更何況朝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廣芳樓是大都最負盛名的煙花樓,甫一進門便聽得鶯歌燕語,裡麵的公子大人們個個攬紅抱翠粉酒脂香好不熱鬨。
輕紗幔舞,靡音不絕,端的是紙醉金迷美人窟。
“二位公子裡麵請。”
王滇和梁燁剛踏進門,就被赤|裸柔軟的手臂挽住,王滇倒是麵色如常,旁邊的梁燁頗有些厭惡地推開了人,順帶將王滇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老鴇見狀立馬迎了上來,很有眼色的趕走了那些姑娘,目光在他們二人身上流連一番,意味深長地對著梁燁笑道:“公子,您二位要雅間?”
“挑個清靜些的。”梁燁冷聲道。
“哎,好嘞。”那老鴇笑道:“那您要姑娘還是倌兒?”
“挑四五個乾淨的倌兒送上來。”梁燁皺了皺眉,“識趣兒些的。”
“哎,好,公子您放心。”老鴇趕緊去安排人,又讓個小廝領他們去雅間。
“你這看著沒少來啊。”王滇皮笑肉不笑道。
“自然常來。”梁燁臉上露出了個囂張又浪|蕩的笑容,拿著扇子輕佻地劃過他的脖頸,“今天就讓哥哥好好嘗嘗其中滋味。”
雖然知道這廝在演,但不妨礙王滇現在想抽他。
“四五個你吃得消麼?”王滇的目光掃了一圈,竟然還看到了朝中的幾個熟人,平時看著人模狗樣的,這會兒臉上的表情比梁燁還要欠揍。
“你說呢?”梁燁十分下|流地拿扇子拍了拍他的屁股。
“……”王滇額頭的青筋蹦了蹦,假笑道:“我警告你,彆太過分。”
梁燁忽然攬住他的腰將人打橫抱起,腳下一點縱身飛過了大廳中央的高台,紅紗搖曳間被人扯斷,儘數落在了王滇的臉上身上,然後瀟灑地落在了二樓欄杆前。
周圍頓時響起了口哨聲和戲謔聲,間或夾雜著些淫|詞浪|語,十分地不堪入耳。
王滇木著臉拽開臉上的紅紗,身上儘是方才舞娘撒下的花瓣,咬牙切齒道:“梁子煜,你又犯什麼病?”
梁燁一臉嚴肅鄭重道:“你看,來逛花樓的都是些雜碎東西,以後千萬不能自己一個人來。”
“……”王滇一把將紅紗纏在了他的頸間,獰笑道:“我他媽還是先勒死你算了。”
梁燁被他勒得被迫彎腰低頭,老老實實將人放了下來,然後在眾人的起哄聲裡,脖頸間纏著紅紗被王滇拽著往前走,還轉頭囂張地對著幾個大膽看王滇的比劃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而後頸間的紅紗忽緊,踉蹌了一步被拽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