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我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又做了一個夢,並且全部記得清清楚楚。”王滇坐姿舒展地靠在椅子上,看向徐吾的目光帶著居高臨下審視的意味,“並且我個人認為,這不是夢。”
他的目光讓徐吾有些抵觸,儘管他表現得十分溫和,但骨子裡透露出來的確實強勢和壓迫以及被掩飾得很好的不平等感,但想起王滇自己描述的帝王身份,徐吾頓時又釋然,決定給病人多一點包容和耐心。
“那你這次又夢見了什麼?”徐吾問。
王滇似乎是看透了他內心的想法,眼底的失望和厭倦一閃而過,端起水來喝了一口,“徐醫生,時候不早了,晚上我還有個會,下次見麵再聊。”
他看出了自己的不認同。徐吾瞬間明白過來,卻還是驚訝於對方的敏銳,更驚歎於他巨額的診療費付諸東流。
就好像對方花了大價錢,平靜又索然無味地給他講了個曲折離奇的故事。
他甚至開始對王滇第二個夢境好奇,他究竟又夢到了什麼,能讓這樣一個理智又強勢的人精神全麵崩潰。
王滇扯了扯領帶,起身同他握手告彆,拿走了桌子上的病例,病例本因為他的動作散開了一瞬,露出了幾行字。
重度焦慮。
解離性身份識彆障礙。
“謝謝,花很香。”王滇同他握完手便轉身離開。
徐吾在空氣中使勁聞了聞,疑惑地看向窗邊盛放的那朵海棠花。
這花沒味道啊。
——
王滇將病例隨手扔在了旁邊,使勁掐了掐眉心,方才縈繞著的死亡的冷寂才緩緩消散。
“王總,去公司嗎?”司機在前麵問。
正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王滇倏然回神,“什麼?”
“送您去哪裡?”司機忍不住勸道:“您剛出院不久,身體還虛著,還是不要再加班了,城東那塊地已經——”
“沒事。”王滇聽著車裡舒緩的音樂,扯起嘴角笑了笑,“競標嘛,能者得之,錯過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