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丈夫過於丟人顯眼,秦驍雪當即伸手提了下丈夫的西裝後領。
本來還情緒頗為激動的雷競鳴登時如被拎了頸皮的家貓一般,一下子安靜下來,嚇得再不敢有半點動作,此等馭夫之術看得一旁的鄒漾心中嘖嘖稱奇。
見丈夫依舊愛惜性命,秦驍雪自然也就當仁不讓地接過了話頭:
“啊,抱歉啊芮先生、李女士,讓您二位見笑了!我丈夫確實是特彆特彆想收您家女兒當學生!
“要知道,我家兒子在圍棋上也算有點天分,所以尋常孩子想當我丈夫的學生,他都看不入眼。
“但這次偶然間遇到您家女兒,他是回來就火急火燎地跟我商量這事兒,說您家女兒如何如何了得、將來必成大器,所以也請二位理解一下他激動的心情。”
“您家兒子?”芮國權的圍棋常識還沒補到這塊。
“我兒子叫雷歧,不知道您聽說過沒有?”
“噢!這不是年初拿世界冠軍的那位嗎!又年輕又帥氣,一表人才啊!”
這下終於到了芮國權的知識範圍內,他立時驚歎起來。
“他、他居然是您家孩子啊?!”
他這兩天高強度地搜圍棋界的有關內容,雷歧的父親是誰他沒去專門了解,可現在雷歧在圍棋界的風頭一時無兩,甚至隱隱有進逼國內第一人林睿昕之勢,這麼個名聲芮國權是無論如何知道的。
“承蒙謬讚,養那麼多年算是稍微有點樣子了。”
秦驍雪收著語氣客套了一句,可一旁的雷競鳴那叫個喜形於色,還得意洋洋地偷偷朝於慶光翻了個白眼。
於慶光哪裡肯受這個氣,立馬還以顏色:
“哎,雷歧這孩子確實厲害,就是可惜老雷不太有能耐教,才七歲的時候就老老實實送到尚主席那去了,我記得當時送雷歧去大京市的時候,驍雪哭得那叫個凶啊……”
秦驍雪麵不改色,從容答道:“是呀,我現在都後悔。都是世界冠軍,我覺得我丈夫也不比尚主席差呀!當初乾嘛那麼費時費力,非要把雷歧送到大京去,自己教不挺好的嘛!”
於慶光嘴角不由得一抽:“世界冠軍數量一比七,這叫不比尚主席差?”
“實力是不比尚主席差啊,隻是運氣不好罷了!”秦驍雪絲毫不為所動:“不信的話,咱們下次把尚主席叫過來,看他能下贏老雷嗎?”
這話把於慶光擠兌得沒半句話說:他也知道要現在當麵鑼對麵鼓地下,尚朝天在雷競鳴身上怕是真討不了好。
切!
老雷這人又傻又莽,怎麼娶個老婆生個兒子都這麼不好對付啊!
嘛,不過今天我倒也不是非得爭贏不可……
於慶光心念一動,正想著如何找話給自己挽個尊。可就在這時,芮國權眼見著兩邊愈發針鋒相對,而且於慶光也有點不好下台,便主動出來圓場。
“好啦!我也知道兩位都是圍棋界泰山北鬥般的人物,今日承蒙二位賞臉前來願意收小女做學生,我也是不慎惶恐!
“不過這事兒說到底對我家來說也算個大事,要聽取孩子的意見,我們夫妻也要好好商議。
“我看不如我去喊小女出來,大家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也看看小女更願意師從哪邊!”
聽到這話李新音一下坐不住了:“啊?!國權你……”
“……啊,當然,要是小女另有想法,那也隻能請二位見諒了!”
芮國權連忙圓了一句——他可不想在客人麵前和妻子糾結半天以後女兒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眾人紛紛點頭,芮國權這才起身朝最裡側女兒的房間走去,便站起還一麵道歉道:
“對了!忘了和各位說聲抱歉!貴客上門本來我該第一時間讓小女出迎的,可昨天晚上她下了三盤棋輸了兩盤,情緒非常低落,今早一直不出來我也就沒有強求……”
“嗯?”這話一下子讓於慶光奇怪起來:“三盤輸了兩盤?她和誰下啊?”
“和誰下的不知道……”芮國權微微搖頭:“畢竟在網上下的嘛!就用您前天晚上給的那個賬號……”
“……啊?!”×2
芮國權話音剛落,屋內的兩個九段便不約而同發出了疑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