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公主……公主她……”
“公主她，明明是我最尊敬，最熱愛，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的人啊！！！”
她終於將情緒發泄了出來。
白謙之心裡稍微鬆口氣，可，還不夠。
“那你覺得你對公主來說是什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而已？單純又天真的艾琳希絲公主，在她心裡你又是什麼人？”
小愛啞口無言。
“我……”
麵對白謙之逼迫般的注視，最終，她低下頭
“我離開了公主，也不會，怎麼樣的吧……”
“嗬，這麼說，你是完全放心把她丟給其他人照顧麼。”
……
空氣瞬間凝固。
“我不知道。”
小愛用著絕望的語氣回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問我，不要問我啊！不要問我，我不知道啊！！！！！！”
麵對她的聲嘶力吼，白謙之隻是轉過頭，冷冷補了一句
“蠢到無可救藥的家夥。”
“你覺得公主有多重要，她就覺得你有多重要。”
說完，不顧愣住的小愛，白謙之拔腿就走。
“本來，我是打算幫公主勸你的，你卻連待在公主身邊這樣的想法都不夠堅定，真是辜負了她的擔心。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站住。”
剛走到門口，小愛叫住了他。
——
幾分鐘後，兩人並肩坐在陽台上，眺望遠方升起的月。
“小丫頭，你是怎麼遇見公主的。”
“我，是葛溫頓家族的孩子。”
小愛雙手緊握，艱難地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都無法擺脫的噩夢，自己不願承認的姓氏，葛溫頓。
“很諷刺吧，葛溫頓家族的孩子，都有極高的天賦，我生來就能快速學習掌握各類魔法。”
小愛對他慘笑
“但，這樣的天賦是家族用鮮血和道德向和深淵交換來的。對我來說這不是天賦，這是詛咒，惡魔的詛咒。”
白謙之點點頭，沒插嘴。
他是個好聽眾，至少今天會是。
“我啊，我……五歲的時候，就從家裡逃出來，半路被人販子抓走，一直跟著人販子的隊伍四處流浪。那時候，每天都會被毒打，吃不飽，同行的孩子們有大有小，大部分都因為忍受不下去被活生生餓死打死冷死，偶爾有幸運的夥伴被賣出去，也成了奴隸，遭受著無法想象的生活。”
小愛像是下定極大決心，對白謙之露出了自己一部分坑坑窪窪的背。
他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些傷疤
慘無人道。
“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我逃走過，被一家人救下，當他們發現我有魔法天賦時，又偷偷把我賣給了另一夥人販子，賣往安戈班的貧民街。”
“之後，在來安戈班的路上我因為氣候的變化，和嚴重營養不良的身體而陷入半死狀態，被他們以為已經死了，就把我拋屍在盾耀之都的城牆下，也就是，貧民街外圍。”
“當我奄奄一息，選擇在那個陰暗角落放棄自己的時候，我遇見了她。”
小愛的語氣柔和下來，眼中全是溫暖
“十歲的公主，被國王帶著，巡視盾耀之都。她看見了我，救了我，把我帶回家為我處理傷口，給我吃熱騰騰的食物，和我分享自己的東西，甚至瞞著國王和阿爾夏老師，抱著我睡同一張床，還說，要保護小愛一輩子。”
小愛說到這裡，已經熱淚盈眶
“公主，公主真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啊，公主她最溫柔最善良了，後來我被發現是葛溫頓家的孩子，國王本來想要處決我，公主冒著惹怒國王的風險和國王頂嘴，如果處決我，她永遠不會原諒國王，也永遠不會成為一個好公主，她當時拉著我的手，拉著我的手對我說，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小愛，我……”
看著激動得語無倫次的小愛，白謙之的心頭，卻另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