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些突然。
站在某個方被攻下的秘密據點中,男人一下子想起往事。
那是他剛去拜尼亞倫的時候-
——
“呃,說來突然。不過我得跟你坦白一件事。”
男人糊裡糊塗被帶入啞肯的王都拜尼亞倫之後,恩師才摸著頭說了一件事。
“我目前是這個國家的宰相來著——你小子那副表情是怎麼回事?”
男人用看酒鬼一般的嫌惡眼光盯著他。
“這是看到了說大話成性的糟糕大人的表情。”
“喂,我記得我起碼有教你要尊師重道對不對?”
“我也記得老師這種人起碼應該要品行端正才對?”
“總之那不是騙人的。”
恩師粗魯地吐著氣說道。顯然那副舉動沒有說服力。
“老師,事先說好。你要在拜尼亞倫違法亂紀的話情況則不像沼澤,會被精英魔法師認真通緝的喔?”
“那種事我當然知道。”
恩師滿不在意地掀起過路樹人族女子的裙擺,引起「啊!」的一聲嬌呼。
“你不是說你知道嗎!”
“這樣吼老師是不對的哦。”
彆廢話,那種事我當然知道。不過你做的還是人事嗎!男人抓狂地對恩師大叫。
不久後那個樹人族女子帶著兩個衛隊士兵趕來了。
不好……
男人苦著臉微微把身子從恩師身邊挪遠了點。
按說接下來恩師又會一溜煙跑掉,好幾天半個月不見人影,然後忽然神出鬼沒地出現在監牢裡把背黑鍋的自己撈出去。那樣的戲碼男人都已經膩了。
唉,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了繁榮的王都,連像樣的風景都沒來得及欣賞就要先進監牢了——這樣想著的男人心情複雜。
嗯?等等……預想中的落跑和扣押沒有發生。
男人把頭偏過來,發現兩個衛隊士兵擺著和自己一樣的苦臉。
“宰相大人……關於調戲民眾這種事,您還是收斂一點吧。”
不是吧,隻是說教而已?欸等等——不是——那個——
男人忽然搞不清現狀了。
“抱歉抱歉,因為我這個寶貝徒弟不相信我是王國宰相嘛。”
恩師利索道歉地同時從懷裡摸出一塊精致的寶石項鏈交給樹人族女子。
“另外也是出於這位小姐實在讓人心動。這就當是我的賠禮,還請務必收下。”
“什……什麼嘛……”
樹人族女子又尷尬又羞,接過項鏈後離開了現場。
“喂,小子。”
恩師拍了拍在原地石化的男人。
“哈哈,傻掉啦?”
不,並不是那樣。隻是槽點太多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抓狂。
看著恩師發出得意笑聲的那張邋遢蠢臉,男人長長歎息。
——國家有這種宰相難怪會外憂內患。
外憂指的是深淵戰場的前線,而內患則是指當時矛盾愈發衝突的啞肯王室與沼澤居民。
“那種言論傳到王室耳朵裡你會遭殃的喔?”
“我才不管!這跟你這種人居然是宰相這回事比起來也太不值一提了吧!”
“好受傷耶,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就那麼差勁?”
“你真的要問這種問題?你講真的?”
“所以說好好改正認知,從今以後你尊敬的恩師又多了一個偉岸的身份。再試著多尊敬我一點吧。”
“打死我都不要。”
男人之後隨恩師回了家。
雖然住在拜尼亞倫內層,恩師的家並不氣派。三層的小樓裡一共也就隻有三間房,並且那個家裡除了恩師外還有兩位師兄居住。
“菲利路,萊尼,認識認識你們的師弟。”
恩師像甩包袱似的把男人推到兩位師兄麵前便進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