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可蘿沒用多少時間就把蒼帶了過來。與她同行的還有劇團的其他成員。
“情況我已經聽柯可蘿說過了。隻要能救恩人出來,要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得知白謙之是為維護魚人族的形象才出手,蒼在到來的第一時間如此表態。她深知白謙之不是容易情緒失控的人,他背負著異常沉重的秘密,並且將那個秘密藏得極深。會主動惹上麻煩,一定是因為在劇團受到了她的照顧。
那個男人不想背上人情債,儘量地在將他帶來的種種影響縮減至最小。為了保證那一點不會改變,他很樂意去做惡人。
然而蒼很明白,他並不是打心底裡討厭與人交流,而是很清楚自己不會在任何地方停留。
有時觀察他的側臉,蒼會覺得白謙之與這個世界之間似乎有種難以言喻的隔閡。那模樣既不屬於過去也不屬於未來,沒有任何事物與他相似。
蒼本可以再繼續猜想下去。對於那個男人的行為,對於那個男人的身份。並且隻要堅持想下去,她遲早會找到答案。
她主動放棄了那樣做。理由也很簡單。作為漂泊在外,見多識廣的成熟女性,她知道有資格探究那些答案的人不是她。
因此作為女性,她並不奢求從那個男人身上得到任何東西。隻要他偶爾在此處落腳時能儘力照顧他就好。這樣她就滿足。
那種心情到底是將他看作男性來戀慕還是當作小孩子來疼惜呢。她也搞不懂了。
隻是一旦開始在乎,就無法對那種人放下心-
大概是傍晚,白謙之的牢房牆上憑空開了個人頭大小的窗口。從窗口那一頭傳來塞西洛夫的聲音。
“親愛的白,你在裡麵嗎?”
“我不在裡麵事情就鬨大了。”
白謙之打著哈欠從床上立起來。
“來做什麼?這間夠窄了,我可不歡迎新室友啊。”
“不不不,我隻是來送餐。”
“送餐?擅自決定的?”
“不不不,當然是得到了許可的!”
“開玩笑的,你彆那麼緊張。”
白謙之伸手去接住從窗口遞過來的晚餐。
……份量好大。話說這麼精致,是蒼做的嗎?
原來如此,被蒼知道了啊。……她會不知道才奇怪吧。
“你整整一天沒有吃東西,隻吃這些夠嗎?”
“你當我是飯桶嗎。”
“啊,不不不,我沒有那樣的意思。明天我可能也會來得比較晚,書院高層還在討論你的事,也許要等那位大學士醒來才能有結果。得委屈你在這裡多待幾天。”
“我是打人的那個反而要用上委屈這種詞嗎,感覺有點惡心……話說那家夥居然還沒醒?我下手已經很輕了。”
“聽前輩們說好像是下頜碎裂,目前還在危險期。”
“什麼!這不就純粹變成蓄意傷人致使重傷了嗎!”
“啊……嗯,是啊。”
隔著牆白謙之都能感受到塞西洛夫原本想說的話是「不是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