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說著。
言外之意,就是已經猜到白謙之準備離開古路尼了。
——毋庸置疑,蒼是一位具有包容性的成熟女性。
且無論性格、頭腦、外貌帶來的魅力都並非一般女性可比。然而。就是這樣世間難求的好女人,白謙之卻沒有任何東西能留給她,隻能一味享受對方的付出。
「反正是對方自說自話決定要對我好,她們怎樣本身就和我無關」——這種沒良心的話白謙之絕對無法用於說服自己,特彆是從地球的夢境出來以後。
蒼選擇的做法是站在支援的位置上給予他恰到好處的關懷,既不要求他留下什麼,也不要求他作下什麼承諾。這種做法對白謙之而言能最大限度地降低負罪感……蒼一定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個靠不住的男人,才會儘全力不讓自己絆住他前進的步伐。
在傷害女人這方麵你真是世間罕有對手。白謙之在心裡把自己釘上恥辱柱。
不過,就算什麼都知道,他也不會,同意不能去心疼蒼的付出。這也不是蒼希望看到的結果。
所謂最好的結果,往往是人們無法追求完美的時候,退而求其次的做法。
“傷也差不多好了,我準備回學者書院了。”
“嗯。您打算什麼時候走?”
“明天或者後天吧,走之前會來露個麵的。”
“希望您一切順利。”
拿到護甲的白謙之沒有在其他地方停留,徑直回到房間。
柯可蘿不在門口……是耐不住寂寞跑去玩了嗎。嘛,原本也就沒想要她幫忙看屋子就是了。
懷著那樣的想法,白謙之推開門。結果……柯可蘿正在好奇地翻看他攤在書桌上的檔案。
“白謙之!你好慢耶。”
“抱歉抱歉。我以為你會立馬就跑去其他地方來著。”
“柯可蘿才不是那樣的貓呢。白謙之,這個是什麼?”
“這就是從你爺爺那要來的線索。不過嘛……目前還沒什麼突破。”
“也講給柯可蘿聽嘛~”
“哎,好吧好吧,也不能讓你替我白看屋子。”
白謙之坐回書桌前,簡略地把前因後果以及目前他正想法子解決的難題說給柯可蘿聽。
“噢。也就是說隻要知道這個人是用什麼辦法偷偷去最高層的就行了嗎?”
“話是這麼說……海米爾教授說我要找的答案就在裡麵,可我翻了好幾遍,完全沒有頭緒。”
“欸?可是柯可蘿覺得很簡單呀。他不是從監獄出去的嗎?”
監獄……白謙之蹙起眉頭。
“柯可蘿,繼續說下去。”
“你看,這個人坐了好幾次牢呢。”柯可蘿把檔案的一頁指給他看。
確實……追在某一年內有過足足四次入獄記錄。每次都隻是些隻會關押幾天的小事,且在其他年份裡沒有任何入獄記錄或處分記錄。
海米爾曾說他是追的學術助手,加上追在煉金術方麵的天賦,基本可以排除追是個遊手好閒喜歡犯事的輕浮分子。既然能讓海米爾這樣的人尊重,這種人怎麼會在短短一年內犯下四次低級錯誤呢……
“白謙之剛才不是說這個人哪裡都攔不住他嗎?如果學者們的監獄就在那座高高的塔樓最上麵,那他隻要故意去坐牢不就可以了。”
沒錯。柯可蘿沒有說錯。
這就是追潛入最高層的秘密。
白謙之也坐過牢,犯人在被逮捕後會立刻失去視覺和一定的感知能力,隻知道自己被帶走了,不知道會被帶去何方。等恢複過來就已經身處近乎於密室,無法判斷位置的單人監牢裡了。由於唯一的通風口也在房間高處,犯人不可能通過它判斷自己是被關在地麵層還是天上,最多隻知道不在地下。
就算是前去送飯的人,也同樣會經曆相同的流程。除了書院高層和負責收押的珂難伐陀學生以外,沒有任何人知道監牢的具體位置。
最危險的地方,同樣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答案很荒謬。
但往往最荒謬的答案,就是最接近事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