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了!”
來自教官們的驚呼……在他們的眼裡,退是正常的,令人意外的是,韓青禹站住了。
就連韓青禹自己,在某一刻都以為自己站住了,但是,不對……突然間,一股湧動地巨力拍向他。
這感覺,就如同你在跟綿連而穩定的海浪對峙,雖然艱難,但還是頂住了……然後,突然間,一個完全不同力度和速率的巨浪砸過來。
“轟!”
這一聲,隻有韓青禹自己能用感官聽到。
他想調動液態源能都來不及。
下一瞬,在驚呼聲中,他終於雙腳離地,整個人以很快的速度,淩空砸向身後的卡車。
“嘩。”
驚呼聲四起。
425的人,幾乎全體措手不及。
這要受傷的啊。
然後,楊武東動了,他仿佛早有準備,身形飛快疾跑幾步,一把抓住韓青禹的衣服,將他拽了回來。
落地,兩個人站得很近。
“不好意思,踢出來其實是兩層力……而且為了保險,我還加了一層浪湧勁。”楊武東小聲說。
韓青禹:“嗯。”
“委屈你了……我想給我的孩子們一點信心,439的檢測結果其實我也打聽過了,最好也就一個b-”,楊武東頓了頓,說,“我不想他們覺得a級有多了不起。”
韓青禹一時沒說話。
“同時也當是給你自己的新兵戰友們一點信心吧,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沒有那麼高的天賦……要堅持下去,活下去,都不那麼容易。”
楊武東最後小聲說,說完轉身,走向他的孩子們。
“算了,咱讓道吧……誰讓你們團長沒忍住,以大欺小了呢?哈哈。”遠遠地,他大聲笑著說道:“不過你們剛看見了吧,隻要肯練,融合度,其實並不能決定一切。”
…………
四天四夜。
回程的路線,讓425比去時早了兩天一夜到家。說到家大概也不準確,因為幾天之後,等融合度測試結果出來,他們就將離開這裡。
十幾輛卡車在425基地內相繼停下。
透過車尾,新兵們看到了一個人,張道安。
大概是因為團長和參謀長都去了的緣故,作為總教官的張道安,這一次反而沒有同行。
“奇怪了。”
下車的時候,有人嘀咕。
“怎麼了?”旁人問。
“我竟然會因為看到張教官覺得親切,他可是把我揍慘了啊。”
“哈……你不是受虐狂吧你……欸,怎麼我也有點?”
“大概因為我們也正在慢慢變成老兵吧。”另一個人插話說。
張道安站得如同一尊雕像。
新兵們經過,問候,敬禮。
他回禮。
11宿也一樣……
隻不過到韓青禹的時候,有些意外——張道安先敬禮了,而且一直保持著,沒有放下。
韓青禹隻好跟他對著敬禮,“張教官你?”
“謝謝。”
“啊?”
“七年了,老苗今天第一次給我打電話……”哪怕是道謝,張道安的語氣依然生硬,也許他怕不繃住,情緒就會傾瀉出來,“老苗說他來不了,讓我替他和700儲備站,給你敬這個禮。”
所以,是之前的那件事……報功材料已經經過審批了,事件過程和當事人情況,也反饋給了700儲備站。
而張道安口中的老苗,正是700儲備站的站長,也是當年紅色板擦如今僅剩下的少數幾個人之一。
他甚至已經含怒離開了425。
想不到,卻因為一個新兵,又欠了425。
當天晚上,食堂給新兵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飯。
瘸著腿的耿爺突然走過來。
“篤。”
“哢噠。”
放下一碗牛肉麵,一鐵盤子烤羊肉。
“這是我最拿手的兩樣東西了。”他對韓青禹說:“替小苗,謝謝你。”
這一刻新兵們才知道,原來食堂瘸腿的廚師長老耿,其實是當年425最強的紅色板擦,留下的另一個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