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的裡子和麵子,對於他和他所在的派係而言,都太重要了。
“梁戈起來了。”旁邊人突然看著樓下又說道。
擂台上,梁戈站了起來。
“站住。”他對著韓青禹的背影喊。
全場再次安靜。
這一刻就連祁山銅都有些緊張,坐直起來,身體前趨,關注著……生怕梁戈再說出什麼丟人的話來。
“等一下……無裝置搏鬥表現不錯,接下來,我看一下你立體裝置狀態下的實力。”梁戈溫和笑著說。
他強行把考核分成了兩個部分……畢竟是老兵油子了,梁戈在這種情況下開口,雖然有些勉強,但依然算滴水不漏。
祁山銅鬆了一口氣,還行吧,接下來隻要梁戈在裝置狀態下輕鬆把韓青禹虐一頓,這事就算拉回來一些。
可是,韓青禹根本就不回頭,裝聽不到,繼續走……
“列兵韓青禹。”梁戈隻好提高嗓門,大聲喊道。
“……到。”軍隊有軍隊的規則,必須遵循,韓青禹沒辦法再裝聽不到了,不得不停步,轉身,立正。
“來,咱繼續。”梁戈嘴角微笑和氣。
但是他眼神中陰狠怨毒的光,韓青禹看得很清楚……等他上去,肯定是暗下黑手的報複。
“糟了。”這一刻,台下溫繼飛、米拉、李團長和勞簡等人也都同時緊張起來,“早知道剛才就應該補上兩腳,直接乾暈的。”
立體裝置狀態下,韓青禹絕不是梁戈的對手。
“嗡。”梁戈當場直接開啟了身上的立體裝置。
韓青禹依然站在台下,“還是不了吧,白色的考核算結束,我一會兒還要接受金色板擦的考核,怕連續作戰,表現不好。”
他說得認真單純……再上去,老子傻啊再上去。
這一下,梁戈終於有些衝動。“這是命令”,他沉一下臉說,“顏色板擦的成員有權力和義務對全軍下級士兵和軍官的實戰能力進行全麵考察、指導。”
話音落下,現場氣氛頓時有些僵。
梁戈說的規則確實存在,軍裡最初提出來本身是好意,是為了方便下麵的士兵和低級軍官有機會去跟顏色板擦隊員討教和學習而做的規定。
現在梁戈反向操作,強行指導……雖合理,但不合情,當即讓在場很多老兵的心裡都有些不舒服。
然而它依然是合理的。
擔憂的目光集中投向韓青禹,“躲不過,這孩子要慘了。”
“青子……”
“怎麼辦?”
看台上議論紛紛,韓青禹站在那裡,突然笑一下,朗聲說:“可是……”
就一個“可是”就中斷了,然後,他在眾目睽睽下低頭在胸兜裡翻東西。
“他這是在乾嘛?”一名已經定好去向,坐在老兵身邊的新兵問。
“……好像,在佩章。”老兵副隊長想了想答,然後……慢慢笑出來。
同時間,隻見擂台下方,韓青禹低頭沒幾下,從胸兜裡摸出來一塊銀質蔚藍守護勳章,仔細佩戴在左胸口,擺正,然後抬頭,微笑看著梁戈。
“這是……”新兵還是困惑。
“佩章日……功勳章高於軍銜。”老兵解釋說:“因為宣講會要九點才開場,我剛都差點忘了……今天就是一個佩章日。”
老兵說著,也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銅質蔚藍守護,帶著驕傲,鄭重佩戴在左胸口。
蔚藍有特定的佩章日製度,是特意為了凸顯聯軍對於目擊一線戰士功勳地位的尊崇而設置的。
具體而言,佩章日並不算很多,隻有比如“紀念碑日”,“授勳日”……再還有眼下的“宣講日”。
正是因為宣講日這一天,很多一線小隊的隊長、副隊長或是老兵都會回來基地,聯軍為了給他們排場,同時為了向新兵們凸顯目擊一線戰功的光榮,才特意把這一天也被定為了佩章日。
這一刻,一整片的前線老兵被提醒,想想,宣講會也快開始了,當場紛紛開始佩戴勳章。
這一刻,基地長官向前線部下敬禮。
這一刻,場中,韓青禹胸前佩戴華係亞方麵軍可以自主發放的最高等級銀質蔚藍守護勳章,微笑看著梁戈。
“我說不打了,行嗎?梁中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