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義之城的消息在國內本就是對一般軍官、士兵封鎖的,蔚藍在那邊有自己的力量,自然也會做後續的關注。
秘書送上來的事件報告打開放在桌麵上。
陳不餓看完了,在辦公桌後麵來回轉了幾個來回,站住,伸手拿過來一瓶墨汁擰開倒在硯台裡,又拿了一支大號的毛筆,用握拳的姿勢握著。
蘸墨,“唰拉”,在報告文件上麵重重地劃了一道。
把關於韓青禹私繳俘虜源能塊的那幾行字全劃掉了。
“軍團長……”秘書無奈一下,不安笑著說:“這樣,好嗎?”
“好啊,議事團那幫人他們背後不是總說我老農民脾氣臭,要我修身養性嘛?我這修身修性,練練字怎麼了?”
說著他在旁邊一張紙上繼續橫平豎直。
寫完,把毛筆丟回硯台。
換鋼筆簽字。
擱筆,一邊倆胳膊大回環,一邊往辦公室門口走去,同時說:“喊幾個能打的來對練場,老夫今天心裡痛快,舒展舒展筋骨。”
“嗯…是。”秘書自然是貼心的,也是熟稔的,應聲後探頭看了看,發現那張紙上倒真書成了一個毛筆字:
【乾】
“軍團長在羨慕那個小子。”
秘書是知道陳不餓的過去的,知道他那段一人駐守草原,敞篷軍用吉普和雙手長刀的歲月,那才是軍團長最喜歡也最想念的一段日子。
所以,那一幕一人死地,雙刀出穀的血戰,秘書在腦海裡想象,把畫麵勾勒了一遍……
軍團長嘴上不說,其實心底也有些沸騰吧?
“彆看了,去吧。”陳不餓站在門口說:“大防禦思想,絕對公平原則,兩年考察期……咱們給不了太多肉吃,總得放他們有能耐的自己打獵,找肉吃。”
秘書回身,“是。”
“彆忘了,我們最終的敵人,是大尖啊,也許泛藍,也許紅肩,也許……還有更強的。”
陳不餓說著,腦海中泛起來一個詞:彌望。
大尖戰神。
作為蔚藍唯一一個親手斬過紅肩的人,沒有人比陳不餓更能推想那玩意可怕的程度。
更何況紅肩之上,彌望之下,或很可能還有戴呃(高級戰士)、普嗒爾(超級戰士)兩個等級。
這是一個被世界蔚藍聯盟封鎖的推斷,因為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都是一種會令人絕望的推想。
然而陳不餓作為站在個人武力巔峰的存在之一,稍有不同,他沉重在的同時,其實抱著希望。
紅肩來過後的這幾十年,人類武力的極限,其實一直在拓展。
就比如他本人,幾乎每個人都以為他比當年斬出那一刀時變弱了,因為他看起來是如此的蒼老,但其實不是,其實他剩下的那一刀自己有數,再斬紅肩,會嫌浪費。
普嗒爾?彌望?星河裡,你們到何處了?
老夫有一刀相候。
…………
“在蔚藍做為英雄最該去的地方是哪?醫療站。”
“大部分軍官戰士的媳婦兒哪找的?醫療站。”
溫繼飛小聲說。
說話時他正坐旁邊,負責看護突發生死狀況的韓青禹和賀堂堂。
韓青禹是真難受,呼吸困難,他想著那塊此時正飛往瑞士的金屬塊呢,那東西給是應該給,心痛也是真心痛。
“不是裝備場嗎?”就著溫繼飛的話,賀堂堂小聲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