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很真誠,花也是辛苦摘來的,姑娘們接在手裡,滿意終究大過失落,多數心裡都想著:
雖然不是跟我示愛吧,可是這樣,總比人和風光都被其中某一個獨占的好啊。
而且麵前正道歉的這個人,他是蔚藍年輕的英雄啊,現在拿刀的手捧了花,百人峽穀都不變色的臉上帶著歉意……這麵子和尊重,給得夠大了。
按說他本來完全沒必要這樣做的,上午本來我們自己跑去的……我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除了私下抱怨幾句,還能乾嘛呀?
可是他還是做了,而且這麼真誠。
這樣想著,溫暖和感動就都升騰起來了,姑娘們接花在手裡,笑容語氣都有些寵溺,口裡說:
“沒關係呀。”
“我們理解的。”
“你安心啦。”
她們不氣了。
除了聶小真,她可不知道韓青禹是一個死鐵直人了,剛才那一會兒,她被“單點殺傷”了,所以此時內心的失落特彆大。
姑娘一賭氣,就不管不顧了,想著上去,把玉蘭花還給他去。
“哎,你……你怎麼了?!”氣賭了一半,手裡的花也還出去了一半,姑娘抬頭,突然失聲驚呼,聲音裡帶著巨大的驚慌和擔心。
因為她看見,一線血水,正從韓青禹嘴角流下來。
“沒事,隻是有點舊傷。”韓青禹笑一下,抬手抹了嘴角的血說。
“在尼泊爾受的傷嗎?還沒好呀?”
“嗯,還沒好利索,所以早上趕大家走,其實……其實就好麵子,逞強,不想被看到我虛弱無力的樣子。”按照溫繼飛給的台詞,韓青禹說。
原來是這樣,聶小真把花收回去了,她現在不賭氣了,光剩心疼了,說:“那沒事的呀,怎麼還跑來道歉,真是的。”
“是啊,是啊,不用道歉的。”其他姑娘,一個個也都說。
“不光道歉。”韓青禹接著說:“我另外還想問一下,你們最近有節目要試演嗎?我在部隊認識一個老兵,後來受傷了,每天動不動就吐血,他說他在一線的時候看過你們的慰問演出,很精彩,所以,我也很想看一下。”
“沒有……有。”實際是沒有的,但是開口的一瞬間,姑娘們說,有。
完成,韓青禹鬆了一口氣,心說瘟雞這方麵果然還是厲害。同時完全不知道,自己其實演垮了好幾段,而且差點不小心造成麻煩。
“不過你,你身體撐得住的吧?”聶小真從韓青禹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狡黠笑一下,說:“那你要先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這段沒有準備啊,韓青禹茫然地點了點頭。
此時,溫繼飛幾個都已經殺到現場旁觀了。
辛搖翹也終於還是沒忍住,下來躲一旁看情況。
“你沒結婚吧?”聶小真笑著問。
她這一問,姑娘們當場一起笑出來。
“沒有。”韓青禹答。
“女朋友呢?”聶小真繼續問。
韓青禹搖頭。
“欸,你為什麼戴著銀鐲子啊?!”突然旁邊另一個姑娘插了一句,有些意外的語氣。
“這個……”韓青禹抬手,自己看了一眼。
於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到了,蔚藍年輕的戰鬥天才手上,竟然真的戴著一隻銀鐲子……那鐲子有些舊,樣式也老,本身並不吸引人。
“來部隊的時候,媽媽讓帶來的。”韓青禹老實回答。
“那有沒有說讓你遇見喜歡的姑娘,送給她呀?”又一個姑娘笑著問。
這一問,韓青禹沒回答,但是他的反應,本身就是答案。
於是,一瞬間,他手上老舊的銀鐲子,就變得意味非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