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下來找我們,勞隊不會怎麼樣的。”賀堂堂說了一句。
其實新建小隊裡肯定有兩三個老兵,是可以和上麵直接聯係的,可能會往上報告,韓青禹知道這一點,但是不想管了。
“我們不訓練的時候也會上來,什麼時候試試你做的飯。”溫繼飛笑著說。
吳恤抬頭看了看大家,點頭。
說話間,韓青禹走過去,拎了一個黑色的袋子,拿起來說:“要不要猜一下裡麵是什麼?”
“收音機。”吳恤眼睛裡有光,似乎笑了一下,隻是很不明顯,然後抬眼看了看韓青禹。
這是在尼泊爾峽穀,韓青禹拐他來蔚藍的時候說好的。
收音機放下了,袋子裡還有半袋子電池,教了吳恤怎麼換。
一行人不得不下山,然後吃飯,開會,住下。
一整晚,都有些不安。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韓青禹幾個人起床洗漱,突然看見山間的薄霧裡,吳恤站在駐地圍牆外的山坡上,正翹首張望著。
這是出什麼事了吧?幾個人心裡著急,連忙跑過去,問:“怎麼了,吳恤?!”
吳恤打開手上塑料袋,把收音機拿出來,遠遠地往前遞了遞,說:“教我開。”
一晚上啊,“……”
忍住笑,看看四周無人,幾個人乾脆直接翻了圍牆出去。
“這麼早過來,你不會已經研究了一晚上了吧?”溫繼飛伸手把收音機接過來同時問。
吳恤點了一下頭。
示意給他開關的位置,溫繼飛幫忙打開,收音機裡發出嗤嗤嗤嗤的雜音,他拉長天線,調整頻率,同時說:“這也不難啊,你就沒試試?”
“我怕弄壞了。”
吳恤認真說。
同時間,收音機聲音出來了,是一個晨間的新聞節目,溫繼飛一邊繼續指導他調整天線和頻率,一邊說:“聽聽新聞挺好的,能幫你了解外麵的東西。”
吳恤點頭,跟著猶豫了一下,問:“有那個嗎?”
“哪個?”
“上次那首歌,我沒聽清楚名字。”
他說的是《大地》。
但是當時,溫繼飛其實用溫姬的名義,在電台給他連著點了兩天歌,歌單老長了……連著猜了幾首,都不對,溫繼飛隻好說:“乾脆你哼一下吧。”
能一聲不吭拿病孤槍和大尖對掃的吳恤,這個能流著血一聲不吭的家夥,這一刻,眼神驚慌得跟什麼似的。
“你不哼,我真不知道。”
“我……回頭有一群樸素的少年,這個。”吳恤哼歌的方式很特彆,一字一頓,在“的”字上發了個di的重音,略微窘迫的眼神看向在場幾個人。
…………
“老爺、小姐,我,我前天在城裡看見吳恤了。”一個穿著灰色廉價襯衫的二十幾歲男人出現在某棟舊樓裡,對上方的一個老人和一個女人恭敬說道。
如果韓青禹幾個看到這一幕,他們就會認出來,此時上方兩人中的那個女人,叫做於鳳姿,不久前在尼泊爾剛見過……在尼泊爾峽穀,因為吳恤的緣故,韓青禹放走了她。
而如果是吳恤自己在場,他還能認出很多人,比如麵前於氏家族的族長於銀鬥,然後管家,以及二十多名年紀不等,跟他一樣的戰奴。
於氏一家先前和人合夥偷襲了一個蔚藍儲備站,補充了源能,同時也暴露了位置……已經從原來的地方出來有一段時間了,開始在外麵的世界隱藏、生活。
“吳恤,那個叛逆,他在哪?!”聽到吳恤的消息,於銀鬥猛地拍一下扶手,一臉憤怒站起來。
於鳳姿更是急切,起身直接就質問:“你們當時幾個人?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們……吳恤當時和那個什麼蔚藍聯軍的人呆在一起,他們人很多。”灰襯衫連忙解釋。
聽到蔚藍聯軍,想到韓青禹,於鳳姿眼神一下有些慌亂,“爹?!”
於銀鬥擺手示意她彆說話,自己臉色變了變,偏過頭思索一會兒,像是想到了什麼,轉回來同時眉頭展開,笑著說:“那混帳還真和蔚藍的人混在一起了?那好啊……不急,咱們不急,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