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韓青禹轉身敬禮,說:“長官……上尉好。”
“好。”上尉還禮,然後笑起來,一邊走近一邊說:“可彆,你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是我的長官了。”
他把報紙遞過來。
“剛到的,你自己看一下。”
蔚藍內部的報紙不止一種,韓青禹現在拿到的這份,算核心刊物之一,內容大體分成國際和國內兩塊。
上尉指給他看的這一塊,報道由國際版翻譯而來。記者署名,叫做艾希莉婭。
“這,你啊?!”溫繼飛湊上來看了一眼。
韓青禹點一下頭,“嗯。”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煙了?擺拍的?”
“不是,當時白色那邊的衛疆隊長,給了我一根,我就點了咬著了,讓它自己燒。”
韓青禹有些慶幸,因為新聞配圖的照片並不是正麵照。
照片裡是夜,晨光未露,月色涼白,他背負戰刀坐在喜朗峰巔一處雪坡上,微微低頭,唇上咬著一根燒到三分之二的香煙……整體感覺在蒼涼、壯闊裡有些疲憊。
是側麵,因為光線的問題,輪廓分明,但是具體麵容,不算很清楚。
“這樣就好。那女記者還行,有點分寸。”韓青禹這樣想著,往下看文字部分。
然後,他就傻了。
在他傻了的同時間,旁邊把頭湊一起,一起在看的溫繼飛、楊清白,同時“臥槽”了一聲。
“青子,你這話說的,霸氣啊!”楊清白感歎。
“不是,你什麼時候會說這種話了?”溫繼飛狐疑。
隻有鏽妹,有些茫然地看著青子,當時她離得不遠,雖然沒聽清,但是模糊感覺,青子似乎不是這麼說的。
“這些話不是我說的。”看著報紙上的鉛字,韓青禹有些無奈道。
“那是誰說的?采訪還能自己編的麼?”溫繼飛問。
“尹、菜、心!”韓青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這特麼……什麼破翻譯啊?!”
他自己記得很清楚,當時的原話,艾希莉婭問他旗幟戰爭當夜的心理活動,他說隻是因為自己擅長的事情很少,所以會一心把拿刀去砍這件事情做好。
意思:我一介武夫,遇事沒主意,隻知道揮刀去砍去莽就完了,根本沒有什麼心理活動和想法。
但是現在出現在報紙上的內容,可能經翻譯人員的潤色,變成他接受采訪說:
【生在這個名為捍衛的時代,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永遠信任我手中的蔚藍戰刀,不論多大的黑暗和恐懼,憑刀鋒斬破。】
就這,你要說它完全亂編,一點不對吧,似乎並不是。但你要說它對吧,這段文字所表達的情緒,又跟韓青禹實際想表達的,一點都不一樣。
“老子就怕被架起來啊!”
可是,已經晚了。
報紙這東西一旦發出來,可就不止一份。
同一時間,一群,數百名來自科研係統和議事團方麵的與會年輕人,正從外麵走進廣場,向會場方向走來。
小姑娘們三五七八個湊在一起,一邊看著報紙,一邊嘰嘰喳喳的議論。
“這個就是韓青禹啊……the qing?the king?老外的叫法真有趣。”
“是啊,可惜隻有側臉,還不清楚。”
“側臉也好看的,我就覺得這張照片特彆有感覺。對了,你們知道他這次會來參加大會麼,能見到麼?”
“肯定得來呀,你也不瞧瞧他這半年多做了什麼。”
“那他這次得拿多少塊蔚藍守護啊?裡麵會有星耀蔚藍麼?要不,咱們打個賭吧?”
“星耀蔚藍可沒這麼快審核下來。要賭,不如賭他這次會直接破格晉升到什麼軍銜好了。”
“……”
果然戰士還是在戰場上更帥啊……可是我記得他好像不抽煙的呀,現在學會了麼?一片議論中,其中一個女孩拿著報紙低頭看著,想著。
正這時候,前方突然有些騷動,聽議論似乎是有女孩發現韓青禹了,正在確認。
“哪呢?哪呢?”女孩心裡著急,連忙轉頭去看,同時想:不可能的,這種場麵,他要是真的在那,肯定會跑的,哈。
那邊,一條手臂舉了起來。
“翹翹。”韓青禹一邊招手,一邊笑著喊:“這裡。”
“……”所以,他在喊我?!周圍的目光一下全落在身上,辛搖翹有些愣神:這麼多人裡,一眼就看見我了嗎?而且這麼熱情地打招呼。
這可一點都不像他的風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