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撿了啊?!”韓青禹馬上變臉,開心笑起來,“對不起,錯怪你們了,我不對,我道歉……”
一邊說著,他一邊伸手去拿。
“唉,真想讓咱蔚藍全軍的女兵們,都看看the青少校這一麵啊……好讓她們趁早破滅,免得將來被傷害。”溫繼飛看著,哀怨地說道。
韓青禹沒空反駁他。
因為眼前鏽妹突然一下把手握住,把金屬塊收了回去。
“怎麼了?”韓青禹茫然說:“我都道歉了。”
“不給你。”鏽妹搖頭說。
“彆鬨啊。”
“沒有鬨。”
“恩,我們掙的,撿的。”吳恤在旁,沒有語氣但是聽著很認真,接了一句。
連吳恤都已經變這樣了麼?!韓青禹:“……”
“給你也可以,但是你要把賬本上我們欠的源能塊往下扣才行。”鏽妹得意地揚一下下巴,鐵皮哢噠說。
“那沒問題啊,很合理,你們不說我也會減的。”韓青禹一下活過來,握了夾在本子裡的圓珠筆,一邊寫一邊說:“你倆一人減20塊,瘟雞也減20……”
“不行,要一人減三十塊才行。”鏽妹說。
韓青禹猛地抬頭,“為什麼啊?”
“因為這塊大。”吳恤說。
“嗯。”鏽妹點頭。
“大,是稍微大一點……可是它拿去提煉,它不也得扣加工費啊?”
“你又不用提煉。”鏽妹說著,突然猛地一下雙手抱住韓青禹的左手臂,說:“吳恤,快!”
吳恤連忙按住了韓青禹的右手。
這種情況,自然是舍不得動用金屬塊的,韓青禹奮力掙紮無用,隻能眼睜睜看著溫繼飛探過身來,賊笑著,拿走小賬本,在上麵塗塗畫畫。
“你不會多減了吧?”終於,賬本回到了手裡,金屬塊也拿到了,韓青禹一邊從頭檢查,一邊問。
“我是那種人麼?”溫繼飛笑著,發動汽車。
他隻是在韓青禹自己算減了20之後,按說好的,又每人減了30而已。
鏽妹看見了呢,低著頭咯咯開心在笑。
吳恤麵無表情,但是偏頭丟了一顆泡泡糖在嘴裡。
夜色下,搖搖晃晃。
吉普車的前行變得越來越困難了,偶爾被卡住,鏽妹、韓青禹和吳恤就要猜拳,決定誰下去扛一把。
“前麵要是遇到有山,車過不去,你們仨就輪著扛過去吧?”看一眼剛扛完吉普車,上車的鏽妹,溫繼飛笑著打了個趣。
夜色中,遠處高聳的連綿山峰已經隱約可見了。同時黑暗中水流湍急的聲音,也開始逐漸清晰起來。
這一帶是有江河的,而且不止一兩條。
又兩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還是棄車了。
背著裝備、給養,連夜翻了幾座高山。
天光乍現時候,人正好走在兩座山峰之間的隘口,停下來找水洗漱、休息,吃早飯。
流水從他們腳邊經過。在這裡,大約隻是一條溪流的樣子。
溪流順著山穀一路向下,經過兩側層層疊疊的山峰,向遠方而去。
人站起來,抬眼望去。
從近處綿延而下的山峰,到遠處蒼茫的原野,溪流成河,江河如匹練,無儘延伸。
“鏗!”溫繼飛突然拔出背上戰刀,單手斜指。
大夥轉頭看他,他說:“就是剛才一下,想起來一個詞,壯闊。”他沒說這話是葉簡在喜朗峰曾說過,隻說:“就突然很想拔刀,不如你們也試試。”
沉默中,隔一會兒,“鏗!”鏽妹也麵向遙遠的河流,把戰刀拔了出來,“是有點感覺壯闊呢。”
“鏗!……哢!”吳恤一手黑色長槍斜下,另一手拔了重劍……似乎覺得有些尷尬,又把劍插回背後,解釋說:“我這拿著病孤槍呢。”
韓青禹隻好也把一把戰刀拔出來,拎在手裡,麵向遠方開闊的原野,站著。
“青子?”溫繼飛突然說。
“嗯?”韓青禹沒轉頭。
“咱們的小團夥,以後叫做溪流鋒銳吧?”
韓青禹沉默一下,“……”
“好哎,我覺得好聽。”鏽妹頓了頓,說:“總比咱們三個被叫做鐵板魚肉好多了呀,而且那樣也沒把瘟雞和堂堂、世亨、清白他們算上。”
對於這種事,吳恤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
“那,也行吧。”韓青禹想了想說。
“那就這麼定了,咱們先現場試一下。”溫繼飛興致勃勃又說。
“試什麼?”韓青禹再次茫然。
“試……你們跟著我做就好了。”溫繼飛想了想,把戰刀插回背上,突然跳一下,假裝是剛縱身躍進戰場……同時重新將戰刀鈧啷一下拔出,挺身,冷著眼神,冷著聲音,用一種吳恤式的麻木說:“蔚藍,溪流鋒銳,溫繼飛。”
沒反應。
“怎麼樣,酷不酷?!……來呀,彆害羞,這又沒彆人。”他催促。
鏽妹跳了一下,鏗,“蔚藍,溪流鋒銳,沈宜秀。唔,還挺好玩的。”
“嗯,你還好,就是太小聲了,太溫柔。下次記得冷漠點,才有殺氣。”溫繼飛轉頭,“青子?!吳恤!”
韓青禹無奈也跳了一下,“蔚藍,溪流鋒銳,韓青禹。”
“什麼呀,有氣無力的。要是堂堂和世亨少爺在就好了,就這事,他倆一定做得有模有樣……清白也差不了。”溫繼飛數落了幾句,再次轉頭喊:“吳恤!就用你平時跟外人說話的樣子就好,快點。”
“我,好”,吳恤跳了一下,“蔚藍,溪流鋒銳……對不起。”
“……”
“我以後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