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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十幾個團的人在奔逃,因為之前是以一個扇麵圍上去的,此時幾乎全部人都朝一個方向在跑。
刀老大團也跑了,因為本身處在最外圍,跑的時候集體跑在了最前麵,暫時沒有出現傷亡的情況。
“其實他們可以打的。”黑暗中,賀堂堂一邊跟著跑,一邊不甘心的說了好幾次。
剛才他停下來過,站在一塊石頭上,舉刀招呼過大家結陣……但是那些人從他身邊跑過,頭也不回。
事實其實是可以打的,曾經在喜朗峰下,蔚藍的兩個非精銳小隊,就一起拚死過一具泛藍。而這裡有十幾個頂級團,他們的老大中,據說有人正走在通往頂級的路上。
他們本身都很悍勇,三具泛藍,完全可以搞。
隻要他們敢出手,韓青禹和吳恤就會加入進去,出手幫忙。
從心態上來說,韓青禹對於這座城市和這裡的人,沒有任何主觀情緒上的偏向……不喜歡,不憎惡,同時也沒有任何善惡判斷。
他曾對以前遇到的清白煉獄、雪蓮的人毫無憐憫,但是在這裡的兩個多月時間,除了最初那個偷襲瘟雞的殺手外,他沒有對任何一個人下過死手。
比如之前的三團聯盟,再比如現在身後的這些人,他們肯定不能被定義為好人,但是,他們一樣不能被簡單定義為惡。
真要說,他們就隻是一群,在這座城市的特殊生態下,用儘一切方式求生,求強的“動物”而已。
韓青禹自己的處境,也是在放逐和逃亡中掙紮的獸。他們都是。
“會反抗吧……該反抗了!”習慣性的跑在團隊的最後,韓青禹在心底想,甚至隱約有一部分是期待。
但是沒有。
所有人都在奪路奔逃,就算是那些團隊的大佬們,最頑強的表現也隻不過是替手下的核心隊友擋了泛藍一兩刀,然後帶上人,繼續跑。
“輕刀撈噠仙零!”
“慶,盜烙大,現領!”
“……”
黑暗中老外們的發音讓人聽著想笑,但是笑不出來。因為那些聲音,很多都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泛藍的速度很快,而這裡90%的人,他們連黑甲大尖都跑不過,他們現在隻是在努力爭取跑贏其他人而已。
可是奔跑很難,腳下的沙土太鬆軟了,對於他們這些源能世界裡的人來說,這比前方有巨石阻擋更可怕,更限製速度。
“前麵是怎麼回事?”團隊最後,韓青禹突然抬頭,困惑了一下。
前方是一個類似峽穀的結構,但是挺寬,兩麵山坡光禿禿的,也不算很高。奔逃的人群正在朝那裡而去,這沒有問題……但是兩麵的山脊上,竟然有人影。
從韓青禹第一眼看到的幾個,十幾個,到最後加起來站了估計得有一百多兩百個。
他們站在上麵看。
當奔逃的人群進入山穀……泛藍大尖追來。
兩麵的山脊上傳來笑聲,拍手的聲音。
接著,他們開始唱歌,那是一首曲調很簡單的歌,歌聲很整齊,飄蕩在夜空中。
“他們在唱什麼?!”賀堂堂聽著,惱火起來問。
旁邊的人告訴他,他們在唱:
“在一個獵人被狩獵的日子裡,我在山頂上吹著風……
我撿了獵人的刀啊!
又撿到獵人的錢包!
好多。
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