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當遠處的鳴笛聲漸熄,近處停靠的汽車開始集體鳴笛,刺耳的汽笛聲不斷彙聚,飄蕩,直上雲霄。
送行的民眾先是在沉默中揮手,紅著眼眶,抹著眼淚。
猛然間,“張軍長走好!”一個粗糙的漢子,大吼了一聲。
“張軍長走好!”萬眾回應。
“第四軍的戰士們走好!”
“辛苦了。”
“盛海人會永遠記著你們。”
“……”
一聲聲,呼喊聲響起,此起彼伏。
隨家長而來的孩子們,站在路邊,認真而努力地敬著軍禮,崇敬的目光隨靈車而去,但是手臂一直不肯放下。
“砰!砰!砰砰砰……⒅♂舊時光文%學⒅.oldtimescc.cc♂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排槍響。
為了明確界限,普通世界的政府按例是不能參加蔚藍官方儀式的,所以他們派來了自己的儀仗隊,就在這裡,為烈士行鳴槍禮。
第一排槍響,
然後第二排,
第三排。
運送靈柩的車輛在槍口的硝煙中逐漸遠去。
但是,後續還有更多車輛駛來。
龐大的車隊裡,一排排卡車,一排排吉普。
卡車上有第四軍從各地彙聚而來的一千多名兄弟,他們作為第四軍下屬各團,各小隊的代表來到這裡,替第四軍上萬弟兄,送自己的軍長和戰友入土。他們都是第四軍最鐵血的戰士,可是現在,痛到已經不能哭,隻有一聲聲咬牙低嚎如狼。
吉普車裡有來自軍團各軍的代表,蔚藍總部的代表,議事會的代表。
還有犧牲將士的親屬,父母妻兒,兄弟姐妹,在車裡哭成了淚人。
此外,唯一目擊軍團陳不餓軍團長親至,徐曉紅參謀長親至……
溪流鋒銳核心團隊全數到場。
“所以,青少校真的也來了嗎?”
“昨天肯定是來了的,人到機場沒出來露麵而已。至於今天來沒來就不知道了,畢竟這一天一夜,這麼大的風浪,也沒見他們出來回應。”
“可是我聽說他是要為張軍長扶靈,這樣人怎麼可能不來?”
聚在一堆說話的是記者,消息對比一般民眾要靈通不少。
當場有人回應,“換成吳恤中尉了,我聽組織葬禮那邊人說的,一早就換了,怎麼你們都沒收到消息?”
“沒有啊。”一名記者點頭,再抬頭,眼神驚愕說:“所以!”
所以……
“假的,應該是假的沒錯了,那份報紙我們也都看過,要說照片裡那個人就是青少校,你們誰能信?”
“唉!看來……”
看來,青少校很可能真的已經犧牲了,一名記者欲言又止,搖頭歎息。
作為記者,他們確實需要新聞,渴望知道真相,想把真相告知世人;可是同時,作為一個人,一個在末日浩劫威脅下生存的普通人,又誰希望聽到這樣的消息?
“你放屁!”突然一個
稚嫩的聲音從旁傳來。
記者們紛紛轉頭。
那是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男孩,長得有些瘦弱,他抓著欄杆,梗著脖子,眼眶仍然流著眼淚,憤怒地繼續朝記者們吼:
“你胡說,你們都在胡說,青少校才不會死,青少校是無敵的。要死你們去死……”
話沒罵完,一名看著十八九歲的女孩慌忙從身後捂住了男孩的嘴巴,“好了,衛雨,咱們不說了,不說,咱自己知道就好。”
當姐姐的怕弟弟惹事,當場拖著他準備離開。末日威脅下的社會秩序比以前差了不少,姐姐的擔心其實並不多餘。
記者們走過來了,張佑晴有些緊張,眼皮一抬,準備開口替弟弟道歉。
“沒事的。”被罵那名記者開口有些苦澀,先朝張佑晴說了一句,接著伸手想摸摸男孩的腦袋……被閃開了,記者手收回來說:“可是有一點你錯了,人都會死,青少校也一樣,也是血肉之軀,所以他也會死。”
“唔!”男孩不服,掙紮了一下,但是姐姐的手一直不肯鬆開。
“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曾做過的那些,才更加可貴,他為了我們去赴的那一場場死戰,才更值得銘記和欽佩。知道嗎?”
記者說完轉回。
一群人無聲互相看了看,全都是灰暗的眼神。
“我聽說好像連一會兒墓地開山的人都換了,之前說是青少校來開,現在又變成了軍團長……”
“希望軍團長的身體還硬朗吧,這半年關於他老人家的傳言也不少。”
“嗯。?♂?♂請來舊時光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記者們說話間,現場的交通秩序開始準備恢複,大批交警奔跑穿行,站上崗位準備指揮通行。
“等等!等等!後麵還有車!蔚藍軍車!”急切的聲音突然從交警肩頭的通話器裡傳出。
放行的手勢做到一半,又變成阻止。
現場在少許混亂中重新停滯下來。
後麵還有一隊蔚藍軍車沒過呢,而且來速很快。普通世界的交警也好,上級領導也好,所知僅此為止,不需要問究竟,要做的就是繼續維持交通管製,等待後方那支送行車隊通過。
同一時間,拒絕者這邊的態度要緊張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