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封信到了你麵前……今後的日子,怕還要繼續辛苦你。辛苦你堅強忍耐,照顧吾兒,尤其吾妻。
唉。”
最後兩句,是張赤遠寫給妻子的遺言,在笑和淚裡,突然砸下來。
隻短短兩句遺言,或許他寫不下去。
何雲輕當場沒能扛住,背身嘶啞大哭。在場絕大多數人都再扛不住,就連韓青禹強忍的情緒,也在一瞬間崩塌,雙眼泛紅噙淚。
徐曉紅在台上也緩了十幾秒,仰天閉目,沉痛忍耐。
傾盆的大雨,在這一刻,陡然落下來。
蔚藍的工作人員連忙上前,給孩子們和烈士親屬打上雨傘。
除此之外每個人都站在雨裡,任雨水打擊,很快全身濕透。
“開山!”終於,最後告彆的時候還是到了,徐曉紅開口,說出了那兩個字。
話是用說的,聲音不大,但是穿透雨幕,直達每一個人。
“轟!”一瞬間,下方上千第四軍將士所列方陣轟隆炸響。
“頌頌頌……”連片,連線,一千道裝置藍光連綿閃爍。
空氣裡源能激蕩……漫天雨水紛濺,迷蒙一片如海。
“鏗嗡!”第一柄戰刀出肩後,斜指天空。
雨水從刀刃上揮灑而去。
“鏗嗡……”整一排長刀出鞘,如林斜指天空。
“鏗嗡嗡……”
伴隨一排接一排的長刀陸續出鞘,如注的雨水逆轉,衝天而起。
“為一切正在呼吸的,戰無退路,身阻長空!”
這一幕畫麵之震撼,讓遠處所有群眾無聲握拳,這一幕也讓韓青禹,整個人的狀態無聲凝滯。
開山,是軍團長出手?
還是突然又出現的青少校?
這一刻無數人在想,在問。
“開山。”紛亂中,陳不餓突然回頭,對韓青禹喊道。
韓青禹愣了一下。
他並不非常清楚這件事,但是剛才溫繼飛告訴他,這事原本安排是他,後來換成了軍團長。
……他沒動。
“開山!”這一聲,是第四軍的戰士們齊聲大吼。
伴隨又一次集體源能爆發,周圍一圈,雨不落地。
韓青禹聽見,看見,不自覺,身後源能裝置已經啟動,“頌!”一聲低低的源能爆發,潮湧不斷彙聚。
“大廈將傾,人心動搖,開山。”陳不餓寧這頭,雙眼目光懇切,盯著他緩緩說道。
“我……我怕做不到。”韓青禹雖然這樣說著,可還是不自覺撤肩,往外走了一步。
他不是不想做,而是自覺做不到。
但是陳不餓並不理會他的話,更不指導或鼓勵,他執拗地繼續說:“去吧,你撐住這個世界兩年,兩年後,我必站在你身前。”
老頭說完目光堅定。
同時間,“軍長走好,兄弟們,走好!”第四軍一千送行戰士,第三次集體源能爆發。
蔚藍軍葬沒有普通世界的鳴槍禮,這三聲源能爆發,和林立的長刀,就是唯一目擊軍團的鳴槍禮。
一瞬間,仿佛沙場降臨在這片墓地前,肅殺,豪邁而雄壯。
空中彙聚翻湧的雨水在炸響聲中分開兩邊。
一條無晴業無雨的通道,直抵不遠處約300米高的山前。
陡然,“嗖!”
一柄巨大的藍光柱劍,出現在這條分開的通道。
柱劍快如電光而去,“轟!”破山,嵌入山體下部。
繼而,“頌!”一聲磅礴的源能激蕩,餘波如海浪蔓延。
“鏗!”
許久不見,青少校標誌性死鐵戰刀呼嘯出肩後,直衝天空。
緊接著一道身影成虛,
前衝,騰起,
雙手握刀。
虛影握刀一瞬在空中凝實,不足半秒。
半秒後,再次成虛,
同時“轟!”雙手戰刀終於劈落。
蔚藍戰刀刃長也就半米稍多。
半米之刃,何以破山?!
上方持刀的這個人,曾在天頂斬出過一道虹。
這一刀斬落。
刀去……漫天雨水彙聚,向前,成一麵半圓的刃牆卷去。
“唰啦!”
人已落地。那個身影背身站定,將手中戰刀插回肩後。
“唰啦!”
雨牆落地。如浪擊打山林泥土。
“哢嚓!”
山分兩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