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青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斬出那一刀的。
大概當時大尖群的逼迫實在太緊,排列得又實在太好,生命受到明確威脅之際,就那麼不顧一切地揮出去了。
因為用力過猛,加上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手心出了大量的汗,連刀都飛走了。
還好沒人看見。
環境突然間變得沉寂,背對峽穀而立,韓青禹專注而渴望地找尋著剛才那種感覺,那種在恐懼壓迫之下,一瞬間迸發的強大。
他現在仍然沒有覺察外麵的情況。
而這一幕畫麵,落在外麵的人群眼裡。
首先是一刀斬斷,剛滑塌下來的那塊冰山……好吧,其實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非常難,很多超級儘力去做,應該都做得到。
再是此時空中仍在劈啪掉落的大尖殘軀,看著大約得有十幾具的樣子。
這一條說簡單不算簡單,但是畢竟都是低級大尖,真爆發起來去砍,如今能做到的人依然有一些,所以這也證明不了什麼,至少不足以證明他恢複了。
“當啷!”清脆的一聲。
“啷,當……”
一柄他的,標誌性的死鐵戰刀,從高處一麵哐當敲擊著冰川崖壁,一麵逐級往下掉。
所以,大尖群是用鏽妹梨渦斬轟開的嗎?
畢竟他在南極好像沒配柱劍,大小兩把都沒帶,那就隻有兩把刀。傳聞裡說,青少校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使用柱劍了,就是那種人與劍之間,近乎瞬移的互相吸引,他早年口中真正的立體機動,他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梨渦斬也不值得意外,他在盛海已經用過。
“明明一切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釋……”
“是啊。”
“那為什麼,就是會有那種感覺。”
對話發生在遠處看熱鬨的大佬群裡。因為是佩格芒特找上溪流鋒銳的超級大熱鬨,南極半島上成名的超級來了不少,其中包括華係亞方麵軍,呂神和花帥。
他們現在一致都有那種感覺。
“什麼感覺啊?”
“那個可怕的家夥回來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是這種感覺!但是,這到底為什麼啊?那一刀還沒有這麼誇張吧?”
那一刀明明不足以說明什麼。
但是,就是讓人產生了那種,他正歸來的感覺。
“你們不必想得那麼複雜,其實,僅僅就是因為他現在背對我們站在那裡。如果你們覺得這句話應該加而已,那就加個而已。”
花帥突然開口說的一句話,點破了所有人內心感覺的真正來源。
現在他們眼前的這一幕,青少校完成戰鬥或殺戮後,背身而立的畫麵,早就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這個時代的一道深刻烙印了。
它烙印在百萬年輕戰士稚嫩的模仿裡,烙印在一些人的恐懼裡。
也在老家夥們的記憶和感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