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亞看著阿馨低頭走回來,歎氣道:“怎麼樣?你還撐得住麼?”
不是能不能贏,是撐不撐得住,可以想象黑鐸給他的心理陰影麵積到底有多大。
“……撐不住也要撐!”阿馨咬牙切齒的聲音穿入洛亞的耳朵裡,她抬起頭,露出猩紅布滿血絲的眼睛,仿佛要吃人一般。
洛亞瞧見了,沉默了一會兒道:“阿馨……要不我們逃吧?”
“逃?”阿馨擇人而噬的雙目閃過一絲驚愕,“能逃到哪兒去!白銀鎮全是他們的眼線!我們沒有機會的,隻能打!”
洛亞沒有因為阿馨急促的聲音慌亂,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能逃。他們沒辦法一手遮天的,假如他們真有本事,就不會讓一個小孩子成了氣候,又對他投鼠忌器……本質上,他們也是一群無能的人,隻不過我們比他們更無能。”
他看著遠處坐在休息位置上的黑鐸,陽光灑落在黑鐸身上,猶如一尊靜謐的神像,令人心生敬畏,“真正遇上有才能的人,他們也會和我們一樣,隻能被動挨打。他們也就能欺負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實人而已,當彆人擁有他們所無法擁有力量的時……”
話沒說完,阿馨卻是了解洛亞的意思。
官方對他們投鼠忌器,是因為他們是官,做事要光明磊落,做任何事都要講證據,臟活可以做,但做了被人發現了,他們就完了,在人民中失去了公信力,沒人會相信他們,都會覺得他們是個暴力集團。
聯盟不同於國家的概念,它是一個多組織的大集合,永遠不會存在一家獨大的情況,其他的組織永遠存在監督和警示的權力,某國際組織為了持有執法權,首先就要以身作則,否則人民和其他組織隨時可以收回他們的執法權力。
地區警方也同樣如此。
個人就不同了。
他們不需要任何的名氣,任何的公信力,想做什麼事情直接做就好了,好比各大地區的反派組織那樣,好比柳伯、阿渡。
……
在這個人人都有可能掌握“核彈”的世界,誰都不想在睡夢中安然去世,尤其是擁有實業的某些人。
他們之前為什麼敢欺負黑鐸一家啊?
就是因為黑鐸一家手握巨大的利益,自身卻沒有相應的力量做保障,他們覺得或許黑鐸爹媽收獲了很多人情,但人情終歸是人情,隻要並非黑鐸爹媽自身擁有的實力,那些人就敢趁虛而入。
畢竟他們是“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永遠的敵人”這一詞彙的標榜者,並認為其他人也是如此。
奈何神奇寶貝世界有一群“天真”的,沒經曆過“社會”毒打人,奈何這群人不在乎任何的利益,奈何他們隻在乎可笑的正義。
於是,事情被他們做成了後,那些人懵然發現:誒?世界怎麼不是我們想的這樣的?
黑鐸一家全死光了,東西都在我們手裡,你們為什麼還要幫助一群死人呢?
為什麼還要翻舊賬,大家一起發大財不好嗎?
錢啊!錢不要嘛?
事情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隨著他人的死亡一了百了,相反他們受到了攻擊,受到了調查,工廠停業,負責人被抓走問話,一切有嫌疑的人都被戴上了手銬。
損失不可估量。
他們實在受不了了,開始發動力量。
到合作夥伴那裡叫屈。
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沒有證據的事情你們不能做啊!
我們都是良民啊!東西是人家的弟弟自願和我們合作的!
你們得講證據!
開始耍流氓了。
但意外地有效,因為之前做的一係列事情都是在取證,沒有證據不能亂搞。
不過也確實被有心者們得到了一小部分證據。
然後他們非常乾脆的“壯士”斷腕,道歉並將這部分人開除,交給有心者們法辦,並聲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全是他們自己做的。
“臨時工”、“背黑鍋”。
接著繼續耍流氓,說你們不能因為一顆老鼠屎就把我們整鍋粥都倒了吧?好歹你們還喝過呢!
加上某組織內部分支持他們的聲音日益壯大,那些想要刨根究底的人隻能暗自蟄伏。
是的,蟄伏。
這件事永遠不算完,永遠沒完。
他們正是由於恐懼這股永遠不甘心,時刻盯著他們的力量,才會想方設法積蓄各種力量。黑氏藥給他們賺錢了嗎?賺了。
還賺了特彆多,甚至用這筆錢來壯大了自己。
但他們都清楚,這些錢是燙手山芋,有人記著賬呢。
黑鐸再度現世的時候,他們為什麼沒能及時將其扼殺,反倒給了他那麼多成長的時間?
因為有心人們又又又又開始發功了,好像瘋狗一樣,狠狠地咬著他們,他們偏偏就隻能配合。
沒辦法,這些人太多了,殺光了某組織不說直接倒閉,大傷元氣是肯定的。
而且還有許許多多其他業界的人士在幕後幫助有心人們。
然後就一直拖到龍王祭。
是的,還不是對戰塔大賽的時候。
龍王祭上,由於各界的關注,黑鐸和小椿的那一戰暴露在無數人的眼睛裡麵。
包括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