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蘇畫確實找上了趙世逐,趙世逐現在一看到蘇畫就頭疼:“三姑娘有何事?”
他看到有不少侯府下人在這附近窺探,臉色微沉。
蘇畫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啞聲說道:“此次因為二哥令殿下難堪。雖然小女事前不知情,但小女是此次禍事的誘因,小女特意來向殿下賠個不是。”
“本王未有任何損失,反倒是阿詞被無辜牽連,三姑娘若真要賠不是,應該找阿詞才對。”趙世逐神色淡淡的,連笑容都懶得偽裝了。
蘇畫察覺到趙世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冷淡,心裡頭難受,卻也不能表現出來。
“阿姐定是不想看到我的,此次若非二哥做出這等下作之事,也不會令阿姐寒心。小女此趟過來,是希望殿下能夠善待阿姐。阿姐性子剛烈,有時候說話直,還望殿下多多站在阿姐的立場考慮問題。這世道作為女子尤為艱難,更何況阿姐才初為人婦。”蘇畫說及此,退後兩步,“小女無顏麵對殿下,就此告退。”
趙世逐終於正眼看蘇畫,隻蘇畫低著頭,露出半截白得晃眼的玉頸。他眉心微蹙,未作聲,徑自去到廊簷下等蘇詞,直到蘇畫走遠。
恰在這時天空下起了雨,晚風襲來,夾雜著不知名的花香與淡淡的潮意,襲卷了全身,他突然感到透心的涼。
蘇詞遠遠就看到趙世逐孤立的身影,春夜雨至,打濕了他的袍角,他似乎與這寂寂的雨夜融合在一起,莫名地就能勾起人的一絲憐憫。
但一想起趙世逐的身份,她不禁失笑,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裝了水,竟然會覺得趙世逐這樣的人可憐。
趙世逐走神這許久,或許是還在回味跟蘇畫的相處過程,才覺得寂寥吧?
這時四雪拿了兩把直柄傘過來,蘇詞接過其中一把雨傘,四雪便把另一把雨傘給了七喜。
趙世逐看著率先走在雨中的蘇詞,突然悶不吭聲地跟了過去。
蘇詞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隻見趙世逐不緊不慢地走在雨中,被雨淋了還閒庭慢步,竟也有一股風流意態。
她下意識便不想理會趙世逐,覺得他是死是活是病都和自己沒乾係。但她現在扮演的是賢妻角色,不隻要幫他廣納後宮,還要給予他適當的溫柔關懷,畢竟將來人家是皇帝,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個渣男。
想通這個道理,她一驚一乍地道:“殿下怎能這般不看重自己的身子?若是感染了風寒可如何使得?”
她說著看向還杵在廊簷下的七喜:“七喜,你是怎麼伺候殿下的?殿下若有個不適,你擔當得起嗎?”
七喜如夢初醒,連忙撐著雨傘,小跑步追到趙世逐身畔。
誰知趙世逐撇下他,徑自接過四雪手中的雨傘。
四雪被動地縮了手,站在了雨中,眼睜睜看著趙世逐接替了自己打傘的工作,幫她們家姑娘撐傘。
蘇詞此前覺得雨傘足夠大,站她跟四雪一起問題不大,但趙世逐代替四雪後,傘下的空間變得逼仄窄小。
她暗暗叫苦,不知趙世逐為什麼非得要跟她擠一把傘,傘的空間不夠,她的裙角都被雨水打濕了。
趙世逐顯然也察覺到自己占的空間太多,他伸手,看著蘇詞不盈一握的纖腰,有些猶豫。
他不喜跟女人有任何身體接觸,哪怕蘇詞是他的王妃,他也不習慣……
蘇詞也不想跟趙世逐待在同一把傘下,她正想再回去拿一把傘,一隻腳才踏出,趙世逐突然握住她的腰,將她帶入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