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順利,我正打算撰寫一篇稿子,抨擊那些試圖賄賂我們這些記者的人。對了,那個人叫做餘年。”
羅伊拉過一把椅子,自來熟的坐了下來,將腦袋趴在羅常的桌上,笑眯眯的說道:“二叔,你待會兒幫我簽字通過下,謝謝。”
“我就知道,你出去一趟沒好事。”
羅常翻了個白眼,厲聲說道:“要不是你爸讓我照顧你,我早就讓你回家了,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彆人都能收紅包,就你不能?難道你要讓大家真的靠著每個月百十塊錢的工資養家糊口?”
“記者收紅包本來就不對。”
羅伊撇嘴說道:“二叔,是不是那個叫做餘年的家夥向你告狀了?”
“你知道我一個月要接多少關於你的投訴電話嗎?”
羅常手扶額頭,十分頭大的說道:“就算是你是個實習生,也實習一年了,人情世故你居然到現在都沒懂,我真是為你感到擔心。”
“果然,那家夥向你告狀了。”
羅伊冷哼一聲,吐槽道:“有幾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真以為能玷汙我們社會正義騎士?”
“你知道為什麼你實習一年,我都沒讓你轉正嗎?”
羅常深吸了口氣,掏出降壓藥就著桌上的茶葉水喝下去。
“對我有意見唄。”
羅伊撇嘴道:“覺得我太剛正不阿,不過作為正義的社會騎士,我不會被擊倒,你要是敢開除我,我回去就跟我爸說。”
“你……”
羅常呼吸一滯,氣的拍案而起,怒斥道:“你真以為是我對你有意見才不給你轉正?
我告訴你,我是怕你有了報道權利,前腳出了報社這個門,後腳能被人打死?你忘記上半年帶你的師父解瀧去查化工廠汙染的事情,最後失蹤的無影無蹤嗎?”
再次深吸了口氣,羅常苦口婆心的說道:“我是真不想你和他一樣的下場呀,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提到帶自己的師父解瀧,羅伊的眼淚猶如斷線的珍珠般大顆大顆的落下來。
她咬牙說道:“師父肯定在化工廠,隻要掘地三尺,肯定能找出來,將這群人繩之以法。”
“天真!”
羅常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道:“你懂個屁,你以為那幫人都是傻子,會把你師父埋在園區地裡,等著挖出來事發?最後牢底坐穿?”
“那我師父呢?”
羅伊據理力爭道:“一個大活人不可能憑空消失吧?”
“你太年輕了。”
羅常搖了搖頭,決定把事情向羅伊透底,強壓著心底的憤怒和心酸,說道:“你師父失蹤的第二天,有個負責測量試劑的工人發現一個儲存儲氰化物的罐子鈣超標。”
羅伊猛地一怔,如遭雷擊。
與此同時,後背起了一陣冷汗。
她眼睛越睜越大,難以置信的說道:“二叔,這……這怎麼可能?”
羅伊說話的聲音己經顫抖起來,想到師父活生生的被丟進存有氰化物的罐子,倒吸了口涼氣。
無儘的恐懼和憤怒從心底深處猶如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
“這是事實。”
羅常歎了口氣,說道:“明擺著的事實,咱們行業裡很多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我讓報社的人瞞著你,就是怕你得知消息挺不住。”
“那警方為什麼不抓他們?”
羅伊如一顆心如墜穀底,淚水淹沒了眼睛。
“鈣超標,有什麼證據?”
羅常沉聲道:“況且是化工廠,元素超標本就是一件可以合理解釋的事情。”